黎燼深深地皺起了眉,突然,手上一動,一道紅色的靈力屏障撐了起來,剛剛好在痛苦地呼號著的魔兵一下子就解脫了,紛紛對黎燼投去感激的目光,理解微微轉過眼神,避過了他們,手上執著劍,一副清風霽月的模樣,穿著新裝的他似乎格外地俊郎。
茗雪心中一驚,竟不知黎燼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看來你心中的情郎倒是有幾分仁慈之心!”蒼寂戲謔。
茗雪沒有答話,緊張地看著戰局,眼尖的發現天櫟的額頭竟冒出了絲絲細汗,有些不支起來。
不應該啊,以天櫟的實力應該不至於這麼快就頂不住了吧!
“天櫟,你不必再做無謂地掙紮了,今日你休想逃脫。”時間一久,天櫟的劣勢明顯。
天櫟粗重的喘息聲落在寂靜的大殿裏似乎格外地響。
“你一定再想為什麼靈力一點點在流逝吧!”蝕陰得意地道。“哈哈,堂堂的國師大人原來害怕一種叫天疏的草,本君早就在大殿的香爐裏麵讓人點上了天疏草!”
“哼,陛下大費周章,不過是想要殺了我吧!可是為什麼要在今日?還要演這樣一出戲?”天櫟說話很虛弱,聽起來令人心疼。
茗雪看不下去,想要出手,這樣下去天櫟必敗,她要是錯過了這個機會就不會再有機會了,這時她也顧不上什麼道義了。
她正準備衝出去,手上一涼,又被拉住了,“雪兒,怎麼越來越急躁了,現在不能出頭!”
“為什麼?”茗雪很生氣,好不留情的問。
“因為……不是好時機!”既然這一切都是蝕陰早有預謀,他們不知道還有什麼地方不對,蒼寂總覺得心有不安。
“哈哈,我蝕陰要做一個明君,若是隨意處置一個功臣,必然落人非議,可若是國師大人在公主大婚的時候刺殺魔君被人拿下,那就沒人會說什麼了,而且本君這樣做自然還另有深意。”蝕陰這樣說的時候眼神似有若無地往黎燼飄。
“那還真是廢了陛下好大的心思啊!”天櫟一臉嘲諷。
“嗬,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蝕陰回答。
“你這樣直接告訴我,就不怕今天的計劃沒有成功麼?”
“嗬嗬,本君要做的事情又怎麼會不成功?當年的魔君何其厲害,不還是成為了我的手下敗將,劍下亡魂!”蝕陰毫不在意,似乎早已經勝券在握。
茗雪在聽到當年魔君的那時,手指攥得緊緊地。
蒼寂看出了什麼不同,將自己的手覆上了她的纖手,“沒事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天櫟已經越來越力不從心了,天疏草是他的死敵,蝕陰在打大殿裏的香爐內放置了無數的天疏草,那樣無色無味的氣味實在難以被發覺。他本以為蝕陰會直接在茶水裏麵下毒,想不到對方竟然是借此來轉移注意力罷了。
“國師大人,不必再死撐了,你的靈力流散,越是發力,就會越虛弱,你也不要企盼你的飛龍會來救你,今天沒有人能夠進道這裏來!”
天櫟一驚,臉上終於有了異色,他剛剛一驚召喚了自己的飛龍,本來想就算今日沒能成功什麼,也可以全身而退,現在看來,蝕陰這一次確然不是心血來潮,而是有備而來。
“乖乖認輸吧!”蝕陰勾出一抹殘酷的笑,右手猛然發力,黑色的靈力比起之前要濃鬱地好多了,這靈力,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迅速撲向天櫟。
天櫟淡然的臉上徒然現出灰敗之色。
無形之氣與黑色邪氣撞擊的那一霎,飛沙走石,一片迷蒙,但是無形的靈力卻明顯處於劣勢,天櫟也是在強撐著,突然,一道紅色靈力介入其中,無形之光大盛,天櫟沉重的身體突然間一鬆,感覺無數的清流漫過自己的全身。
天櫟猛然抬頭一看,黎燼原本用來保護魔兵的紅色靈力,竟不知何時已經跟他的無形之氣混成一體,一同抗擊著蝕陰的黑色靈力。
蝕陰大驚,卻並沒有表現出大怒來,冷笑一聲道:“你也要同他一起麼?”
“你現在還不能殺他!”黎燼斬釘截鐵地回答。
“為什麼不能?”蝕陰被他那理所當然的話給噎到了,“如今你可是我這邊的人,難道要同卵蛋一起自尋死路麼?”
天櫟心中冷笑蝕陰的愚蠢,是誰自尋死路還不知道呢,他測算過,他和黎燼的命數在今日並不會盡,而蝕陰的帝星卻早已經在數天前開始暗淡,若非如此,他也不會那麼著急地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