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不得對國師無理!”蝕陰雖然還在為天櫟撐腰,但是說話的語氣卻很古怪。
茗雪樂的看戲,雖然今日沒有按照計劃殺了蝕陰,但是靜觀其變,說不定好機會還在後麵呢。
“誒,蒼寂,這大國師倒是跟你很像哦!”茗雪難得輕鬆,竟有心情開玩笑。
蒼寂白了她一眼,“哼,本巫鹹才不跟他一樣,一臉的邪氣。”
“邪氣?”茗雪瞪大了眼睛,那樣如神仙般的天櫟在蒼寂看來竟然是滿身的邪氣麼。
蒼寂不欲再多言,繼續看戲。
他們兩人在這邊擠眉弄眼地,還好都是用傳音之術交流,剛剛大殿安靜他們不敢發出靈力波動,但是這會,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一邊,他們自然也就肆無忌憚了起來。可是茗雪不曾留意的是,有一雙眼睛始終落在他們那個角落,沒有離開過。
天櫟沒有任何地辯解,倒是他的大弟子忍不住了,“你們別信口雌黃,家師這麼多年來為魔界做了多少事情,從來沒有怨言,你們這般誣賴,真令人心寒。”
那弟子說完,天櫟就賞了他一記怒眼。
那些符合的大臣聽他一說,也不服氣了起來,“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並非誣賴,若是國師真的無辜,又何必殺人滅口呢?”
那弟子氣不過,還想要替自己的師父辯解,天櫟忙止住他,“陛下,是臣下管教不嚴,才讓弟子如此放縱!謀害一事,臣下未曾做過,也不屑辯解!”
弟子見自己的師父竟然忍氣吞聲地自稱是臣下,頓時就不服了。
“陛下,師父他這麼多年克勤克儉,為百姓謀了多少利,難道您要聽信這些無稽之談治他的罪嗎?”
“陛下,您看看,國師手下的一個弟子都敢對您如此無禮,可見國師他從未將您放在心上啊!”大臣趁機補上了一刀。
蝕陰沒有說話,表情有些凝重,也不知是什麼心情。
天櫟眼神轉向那群大臣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幾名愛出頭的大臣突然心底發涼,萌生出不詳的預感,但是他們是受了蝕陰的命令,就算硬著頭皮也要繼續下去。
“國師大人……你……你不會是惱羞成怒了吧!”大臣的氣勢顯然弱了一些,強撐這門麵,戰戰兢兢地看了回去。
蝕陰見此眉頭緊蹙,看著大臣的眼神裏有些不滿。
他們急忙調整好了狀態,有蝕陰撐腰,這些人的膽子自然也是大的很。
“嗬,愚蠢!”茗雪的耳中傳來了蒼寂不滿的點評。
“你說什麼?”茗雪不解地問。
蒼寂滿含深意地笑了,看著那幾個大臣有些同情與悲憫。
“國師大人,不要仗著有魔君陛下的護佑,您就可以無法無天了,今日之事證據確鑿,臣懇請陛下,將國師打入大牢!”
“這……”蝕陰臉上佯裝為難。“這……恐怕不妥,國師這些年來鞠躬盡瘁,建樹頗多啊!”
“陛下,國師所犯的可是謀逆的大罪啊!豈能輕饒!”
“這……”蝕陰依舊是為難,可是看得出來,他已經開始收網了。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他們倒真是會唱戲!”茗雪嗤之以鼻並且對這個被蝕陰陷害的國師深表同情。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蒼寂看出茗雪的心事,勸她寬心。
茗雪本想問他是如何知道的,可是想想蒼寂那不可一世,無可奉告地看傻子一樣的眼神,她還是決定不委屈自己的智商了。
“陛下,請您嚴懲這等罪人!”不知是誰洪亮的一聲祈求,大殿裏麵突然黑壓壓跪了一片的人,都是大臣們。
“這……國師,要不……”蝕陰心中的天平本就偏,如今已是時機,他委婉地將矛頭指向天櫟。
天櫟一臉看笑話一般地看著蝕陰,頓時爆發出一陣大笑出來。一時間,整個金雲殿布滿清潤而戲謔的笑聲。
“陛下,這樣一場自導自演的戲是不是很好玩?”天櫟眼底布滿了黑澤,絲絲繚繞著,就像是魔域裏麵化不開的陰詭煞氣,神仙一般地臉,一頭白色的發絲,聖潔的他,在那一刻卻在茗雪的眼底呈現出一副惡魔的模樣。
“錯了錯了,我怎麼會把他看成了惡魔,明明是……”茗雪心中不禁反思了起來。
這是要魚死網破了麼?正是我要的結局。蝕陰心中得意,想著自己今日終於揭下了天櫟的偽裝,心中痛快之極,臉上還是不得不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國師何出此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