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刀有劍,那不是江湖,有人才是江湖,刀劍最為冰冷,人心最為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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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邁山,地處中原大地的東側,是靈風山脈上的其中一座小山峰,因為充足的雨水使得此地的植被生長的非常的茂密。
山間小道出現在了清邁山的山腳,單獨看起來顯得有那麼一些突兀,不過從遠處的高峰俯視而去卻可以看到一條綿延的山道如同一條匹練一般切割了這茂密的山林。
小道的開始在清邁山的山腳處,連接著一片平整的穀地,正直春季,新翻的土地光禿禿的比那綿延的山道要突兀的太多。
矮房靠著清邁山的山腳建立,一眼望去高低錯落,雖說無序但被一條條白白的小道相連著也算是另外一道風景。
嫋嫋炊煙升起,穿過那一座座泥土砌成的房子,與穀中還未散去的霧氣混了一體。
已是清晨,矮房中的農夫早已起床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此時太陽早已升起,不過陽光卻是被重重的霧氣格擋在無邊,隻有光線不停的借著霧氣的邊角不停地跳入穀中。
在陽光還未驅散穀中的濕氣之時,李力絕對不敢讓他的兒子李桐出門,自小體弱多病的李桐也從未在穀中霧氣散去之時出過房門。
這一日如同往常一般,三娘也就是李力的妻子早就做好了粥,等著他的丈夫兒子吃飯,或許是昨日翻田有些辛苦,李力起的比較的晚,李桐則是睡著他的大懶覺。
見二人還未起床也是閑來無事三娘便坐在了自家矮房大門的門檻之上,不知不覺便走了神。
隱約間三娘突然聽到一聲的叫喊,回頭望去才看到李桐已經穿好衣服站在自己的麵前,同時一直細小的手臂也搭在了她的那件滿是補丁的碎花外套之上,看到李桐臉上掛著那天真無邪的笑容讓她心裏感到非常的溫暖。
“娘,吃飯了!”李桐摸摸了眼角,似乎還未完全的清醒,他這出門叫喊或許是被李力所使喚的。
“恩”
三娘回過神來,伸出自己的手臂輕拍了下李桐的沒有太多血色的手背。
“外邊冷,回屋去吧,”拉起了李桐的手臂,二人一前一後回了屋。
屋內李力正在舀著大鍋裏的粥,端了三碗放在了那一張帶著幾個樹結花紋的桌麵之上,中間是一碗鹹菜,去年冬天醃製的,也就是給這個時節準備的菜。
“吃飯吧,”說完之後,李力便抄起了桌上早就準備好的筷子,大口的喝起米粥來,喝著喝著發現今日的米粥似乎稠了許多,按照往常沒有耕種體力活的時候早晨都是稀米粥,或許是這幾日體力活比較多,三娘特地這麼做的。
想到這裏李力抬頭看了一眼慢條斯理的喝著米粥的三娘臉上出現了一絲笑容,之後便是搖了搖頭臉色換做了苦笑。
“這些年辛苦她了!”
李力的神色有些歎息,悶頭使勁的吃了幾口,不巧這一幕正被抬頭夾菜的三娘看在眼裏。
“力哥,別想那麼多了,我們不是過得很幸福嗎?”三娘安慰著,臉上露出的笑容完全的打消了李力愧疚的年頭,那是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是之前他從來都看不到的笑容。
米粥很稠,也不會有一點的浪費,李力吃的很快也吃的很多一人就吃了三大碗,不過吃著碗裏的鹹菜,李力覺得嘴裏有些不是滋味、
“不過如果能夠來點肉就好了”,李力心裏一直都是這麼想的,當然他這麼想不是因為他嘴饞而是李桐已經八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需要這些東西來滋補。
盼著盼著冬天終於過去了,盼來了春天,動物也該出山了,再過幾天等天氣再好一點的話便能夠早點的去狩獵去了。
想到這裏李力心裏又覺得有些慚愧,對於三娘的愧疚是因為他沒有辦法給她過上好日子,對於李桐則是責怪自己沒有辦法治好他的怪病。
李桐在三歲的時候變得了一種怪病,見不得風,也不能夠接受潮氣,不然便會高燒不退,這種情況已經出現好幾次了,而最近的一次也就在一年前那一個秋日的清晨,連續七天昏厥可把他們二人給嚇壞了,所幸的是高燒如同往日一般七日之後便自己褪去了,不過留下的後遺症卻是非常虛落的身體。
相比起李力矯健魁梧的身軀,李桐看起來確實有些較小,為了安慰李桐三娘一直都說是這孩子雖然說是一個男孩,身體卻隨了她。
當然李力也會借著調笑一句,隨了你才好,桐兒長大了定是一位美男子。
這種變向的誇獎都會引來三娘不好意思的嬌笑,雖說三娘已是三十五了,而且還是生活在山林中,穿著來回補丁的衣物,但卻也怎麼也阻擋不了她那還未完全逝去的容顏,想必年輕之時也是一位絕世美人。
三娘似乎看出了李力那複雜眼神中的一絲愧疚,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身手輕輕的抓住了李力的手掌,微微一笑,似乎是在說,沒事的一切都很好,一切也會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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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哥,吃完沒,一起走啊。”李力剛剛放下碗筷便聽見門口傳來了阿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