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連續幾天喬涯安排的殺人聯係,洛天也和雲初雲落三人眉目之間竟出現了一絲戾氣,每個人身上的氣勢多多少少都發生了變化,變得肅殺和淩厲,但喬涯卻從他們的眼睛看到了淡淡殘虐,眼睛作為心靈的窗戶,可以襯映出人的精神世界。
喬涯眼眸一沉,眉頭皺如峰巒,因為他發現自己了的一個嚴重錯誤。
有些人一生下來就是心善之人,即使日後作惡,也是環境導致。洛天也和兩女都是這類人,本性內心純淨、善良純真,對於殺人至靈魂深處反感和抗拒,一旦他們因為環境或者其他因素而繼續做違背本性的事情,比如殺戮,他們的精神世界將改變,造成性格扭曲等等後果。他也是這類人,可當他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他的精神世界隨之破裂,最後才生出那種病。
洛天也三人也不喜殺戮,因而這才剛連續幾天殺人訓練,眼睛內就出現了殘虐的意味,如果這種情況將持續下去,他們的精神產生變化,心理疾病和精神病等出現竟會毋庸置疑。他是一個例子,他還接觸過許多和他一樣的人,有的人變得嗜血殘忍;有的人成為了性8交變態;有的人變得嗜酒自殘;有的人成為了精神病患者......
他,已經是殺戮之下的受害者,絕對不能再允許身邊的人重蹈他的覆轍。
“從今天開始恢複到平常的修煉,不需要再殺人特訓了。休息三天,然後準備準備,到玄瀾山脈試煉半個月”喬涯對三人吩咐道。
三人麵露喜色,異口同聲地回答道“是”
“好了,你們先離開吧,我要和洛老聊兩句”喬涯揮了揮手道。
洛老早就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模樣,等洛天也三人離開之後,他才走到喬涯的跟前,問道“喬涯,可兒被一層黑色火焰包裹著,黑色火焰應該是你體內的黑蓮之火吧!可它怎麼會出現在可兒的身上,剛才老夫還看到你召喚黑蓮之火護體,這到底怎麼回事?”
“兩天前,為了抑製住萬年冰心,我把黑蓮之火分成兩半,把一半的黑蓮之火放入到了她的體內,如今她體內擁有兩種相互排斥的極致力量,但被我以陰陽法印約束,兩種力量形成兩儀共存的狀態。這也意味著,等她醒來之後,便是冰火兩屬性的武者,掌握著時間僅有冰之極致——萬年冰心和火之天籟——黑蓮之火,真是令人羨慕”喬涯說著羨慕,但眼裏卻一點羨慕嫉妒的意思都沒有,眼睛裏非常平淡。
聞言,洛老仿佛被天上砸了個大餡餅,心裏樂極了,但下一刻,他心裏湧出對喬涯無盡的感激和愧疚,他洛家何德何能,得到認識喬涯貴人相助,別的其不論,就論眼前喬涯為了救洛可兒把自己的地火一分二,舍棄一半的地火來拯救洛可兒。黑蓮之火是何等珍貴之物,大陸億萬武者打破頭顱都想得到的東西,喬涯竟為了他洛家而舍棄,這份恩情他洛家怎麼報答啊?
正當洛老在心裏滿懷糾葛的時候,喬涯看到洛老蒼老的麵容上帶著層層死灰,常年走在死亡邊緣的他能夠察覺到已經洛老身體內部深入骨子裏的死氣,憑直覺,洛老還剩下不到一天的時間了。他收回了探視的目光,說道“洛老,時間不多了”
洛老身體忽然晃了晃,他緩緩開口道“是啊,時間不多了。老夫的身後事,已經都安排好了,但沒有跟霓裳丫頭和天也提起,生怕見到他們傷心”
“喬涯,可否送老夫一程?”洛老請求著。
喬涯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反正他暫時沒事情可做,陪陪這位即將離世的老人又如何?洛老雙手背負,雙腳一步一步的走著,喬涯不知道洛老想前往何處,隻是默默地陪在老人的身邊。最後,來到洛家一座三層塔樓前,這座塔樓是洛家的藏書閣,裏麵曾經擺放著無數的功法和武技以及各種書籍,如今隨著洛家的遷徙,藏書閣已經被搬空了,隻剩下空蕩蕩的書架。他們來到藏書閣的第三層,洛老打開一道貼地的窗戶,然後坐下來,眼睛看著外麵。第三層的視野寬闊,可以眺望整個洛家。
喬涯站著,低頭看著老人,老人呆呆地看著前方,滄桑的眼睛似乎在回憶著。喬涯抬起頭,默默的遙望遠方的景色,此時黃昏,光線在逐漸暗淡,仿佛垂暮的老人在逐漸睡去。
就這樣,一老一少,一坐一站,兩人默默地呆看遠方的風景,不言不語。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當太陽正好下山,黑暗來臨,喬涯點燃第三層的蠟燭,在微弱燈光的照耀下,喬涯來到洛老的身邊,發現老人頭部已經垂下,眼睛關閉,鼻口處沒有了呼吸。老人已經安詳地離去了。
喬涯一雙眼睛乃鬼魂之眼,俗稱鬼眼,可以看到人的靈魂,隻是如今尚未成熟。他看到老人死後,沒有靈魂離體,而是看到一團團散發白色光芒的光點從其身體逸出,飛往天空,最後消失在空氣中。
“人體大限已到,靈魂的大限與其肉體同為根本,因而靈魂會在身體內化為靈魂本源,逸出本體,消散於空中,進入幽冥六道,回歸天地。肉體的突然死亡,才會發生靈魂離體的情況,離體的靈魂也存活不了多久,幾秒鍾的時間自會消散,回歸天地”邢邪解釋道。
邢邪繼續道“喬涯,你這鬼眼還需兩年才能夠完全成熟,才可清晰看到人的靈魂,才可施展鬼眼天賦”
喬涯把老人的屍首擺放在地上,然後從納戒裏取出一件沒用過的白布,撕開兩丈布,然後覆蓋在老人的屍首上。一邊道“我由不修煉魂道或者鬼道,不需要看到靈魂,也不需要鬼眼,就讓它自行成長吧”
“洛老走了,接下來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同時也非常有時間空閑。時間不會停止,往後的生活將更加精彩”喬涯蓋好洛老的屍首之後,喬涯取下洛老的納戒,然後把洛老的屍首放進了自己的納戒當中,最後離開了藏書閣,自言自語道。
整個洛家府邸內,下人們幾乎都搬去了新府邸,隻剩下十幾個下人留下來伺候洛天也等人。洛天也和雲初雲落三人在離開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休息,喬涯讓幾個護衛保護洛可兒的院子,但禁止任何人入內。同時他還讓下人去新府邸把洛霓裳和田管家叫來,洛老去世,得讓他們過來一趟。安排好一切之後,喬涯自行回到自己的院子,準備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