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年方十八(1 / 2)

十幾年前,在祖國的中原腹地、大地之央、黃河彼岸、一個普普通通的城市、普普通通的縣城、普普通通的家庭裏,結束中二生涯的少年終於初中畢業了。少年名叫淩風,年齡——18歲,拍畢業照的時候淩風在年齡和麵相上都有著“鶴立雞群”的意味,不過在身高上卻“泯然眾人”!按理說這把年紀同齡人都讀高二高三,這家夥卻還在初中部混,論誰都會聯想到那個詞——“留級蛋”,對,很不幸淩風就是熬到這個年齡才念完初中。初中的校園裏一群還沒長開的男生女生在拍畢業照,就是淩風他們班,照相機啪的一聲就攝下了一張張虎頭虎腦麵孔。天氣幹燥,陽光明媚,校園的水泥地都起灰了,照片上一群少年少女臉上仿佛被蒙上了淡黃色的灰塵,不過每個人臉上滿滿的膠原蛋白卻是那麼的令人印象深刻。淩風拍畢業照的時候也忘了幾天沒洗頭幾個月沒理發了,照片中看來似乎沒發育完全,一臉的懵懂無知再加傻缺天真。

就是這樣,淩風初中畢業了,然後稀裏糊塗讀了高中,反正不是高考,也不用填寫誌願,班主任永遠是那麼負責任的把每個學生的手續都辦好,升學對於淩風來說一切無需自己操心,隻需要參加那場中考就行了。淩風也記不清學校發的表格有沒有看清楚沒,反正有學上就得了。於是......

9月1日,開學那天,傻缺淩風左手化肥袋,右手蛇皮袋,把自己鋪蓋卷和幾件破衣服都卷來啦。開學前,老爹說這小子年齡這麼大了,該放手了,什麼事都得靠他自己,以後不用老子陪著報名了,所以這天淩風才成這摸樣。幸好初中同學有人一道兒,不然報名時看行李的都沒有了。可想而知了,幾千人的學校報名時那是人山人海,各種大包小包,學生與家長,熙攘的人群,各種熱鬧。不是每個人都像淩風那麼大條,還是有許多家長不放心孩子一個人,夫妻二人齊齊來陪孩子報名的。還好那天天氣好,除了太陽有些熱乎。下車沒多久淩風與同學的汗水就嘩嘩淌,顧不得什麼形象問題了,袖子擦擦,趕緊奔著報到處去了。隨著大隊的人流看去可見一隊隊的小夥子小姑娘們目光焦急的盯著前方,急切等待著猴年馬月排到自己跟前。那場麵,教學樓,走廊哪裏都是排著隊的學生。

與同學報到簽字後淩風領著手裏的寢室鑰匙奔向宿舍方向。“他奶奶的”淩風暗自罵道,校園太大,宿舍距離教室老遠了,淩風不得不繼續馱著鋪蓋卷化肥袋趕路,汗水已經從他的臉上流到脖子裏,然後滾到肚皮上,白襯衫的後背很快濕了一大片。看著這情形,旁邊路上女同學的父母還適時教育著女生:“你看別人多厲害,自己報名自己拿行李,那麼多麻袋......。”.聽這話淩風不知是同情,還是誇讚他的意思。淩風顧不得細想這其中的意思,這時他隻一心想著怎麼收拾鋪蓋,怎麼打掃床板子。

終於,淩風拽著麻袋、一路歇息幾次,外加爬幾層樓梯,拖拽拉扯終於到了宿舍。看情形宿舍木板還是新的,宿舍樓也是新落成的,熟悉的水泥牆漆味兒像是才刷了沒多久。十幾平米,5個高底床,上下鋪,十個鋪位,這就是高中生的宿舍,細心的老師已經貼上了鋪位對應的新生姓名。淩風找到了自己的鋪位,“還好,是下鋪!”淩風暗喜,不然天天爬上爬下累死了。淩風審視著自己的體格,雖然不是名副其實的胖子,可是那一身結實的肉、寬寬的胸膛、還是屬於微胖類型的,要是爬起上下鋪那夠嗆!室友陸續到來,大家歇息一會兒開始整理鋪蓋收拾鋪位了,都是來不及相互介紹認識,各自忙自己的。一個縣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各地方鄉鎮的新生湧入新校園,又分配到新宿舍,什麼樣的人都有,什麼類型,什麼脾氣的都占了。淩風不是外貌協會的,他自覺自幼顏值不高,所以很少觀察留意別人的臉,可是這次隨便瞅了一眼,發現室友中有人還真是帥,韓範兒的,混血樣兒的,高冷的......

鋪蓋卷並不複雜,鋪一件蓋一件,床單夾枕頭,ok就是這麼簡單,男生們的床鋪大抵都是這樣,淩風的也是。搞定了這些,該去校園超市買盆盆桶桶等日用品了,淩風拿起空蕩蕩的雙肩包走出了宿舍。一陣折騰還真是有些疲勞了,淩風不自覺的把脖子晃了兩圈,隻聽骨頭哢擦作響。新生報名就是一會兒的功夫,送孩子的家長差不多也該走了。有的樸實的家長的操著滿是老繭的手抓著孩子告別,有的穿著鮮豔的女生向小轎車裏的爸媽揮手,有的沒習慣離家的女生還哭鼻子了,真是什麼樣的家庭都有什麼樣的孩子都有。看著這一切淩風想想“自己呢,父母也是老農民,何時才會奔小康啊!”,不過想著想著眼前似乎浮現父母的麵龐語重心長的說:“孩子啊,知識改變命運,你隻有好好讀書才能改變咱家啊!”想著這些,淩風覺得眼睛酸酸的:“算了,別自尋煩惱了,還是買盆兒去吧!”。可想而知,學校超市的人自然不少,新生都在忙著采購日用品,“老板拿塊肥皂......”,“那個顏色的......”,“水壺.....”、“要個桶!”、“能便宜點嗎?”......超市裏充斥著學生與老板買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