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夏音隱約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她重放了一遍語音,嗯?唐澤鈺那邊怎麼那麼吵,似乎還有同學問老師問題的聲音。黑人問號,他不是說自己這會兒沒事的嗎?
晚上接近十一點楊豆如和江瀾兩人回來了。
夏音沒有詢問,楊豆如就說開了。
“說是要掛幾天水,看看情況,過幾天做手術。”楊豆如噘著嘴,一臉倦色,“白棠爸媽都來了,我和江瀾在一旁陪了一會兒就回來了。”她也不再詢問為什麼夏音不去醫院,直接合衣向床上一躺,舒服的歎了口氣:“真是累死了。校醫務室也是,查的一點也不準。”
夏音笑了笑算是回應。
“夏音啊,”江瀾。一臉狐疑“你和白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了啊?”
她說:“是不是白棠惹你生氣了?”
夏音沉默著算是默認。
“她還真行還能把你惹生氣了,不過,你也知道她那死脾氣,別和她計較。”
夏音垂著頭不接話,剛從陽台收下的衣服堆在床上,她圈著腿一件件的疊起來。
“我看她今天心情也不好,剛才輸液的時候還偷偷掉了眼淚,也不知道是生病難受的還是心裏不舒服。”
夏音手下頓了動作,神情怔了一會兒,才搖了搖頭開口:“我也不知道。”
楊豆如對江瀾使了個眼色:“累死了,快休息吧。”
江瀾還欲再勸,但看到楊豆如的眼神,她隻好點了點頭。
夏音睡不著,她張著眼睛,眼前是漆黑如墨般流動的夜色。
窗外隱隱約約傳來小情侶們說說笑笑的聲音。
哎,夏音無奈的翻了個身,都這麼晚了,這些小情侶還在膩歪呢。
過了半響,說話聲還沒有停止的意思,夏音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誰翻身下了床 ,接著她聽見楊豆如喊道:“姑娘,回去睡覺吧,還有明天呐!”
窗外一串慌亂而走的腳步聲。
隱約還有女生羞憤的抱怨聲,“都怪你,非在這。”
夏音她們忍不住不厚道的笑了起來。
江瀾:“哎,你還別說,白棠這招還真是屢試不爽。”
這主意是白棠出的,起因是夏音她們宿舍在一樓,總是有小情侶在窗外卿卿我我,開始還覺得花前月下的美事不該打擾,但總是被打擾了休息,大家也有了怨言,這樣半開玩笑的說法既不傷害小情侶花前月下,也不會打擾夏音她們休息,倒是兩全其美。
楊豆如:“她本來就鬼點子多,然後性子又直。”
“夏音,”江瀾叫了她一聲,然後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臨刑前給夏音時間做好心理準備。
夏音有預感似乎這是個長談的開端,她翻身起來開了小燈。
暈黃的燈光在地上投了一個邊際模糊的小圓,她揉了揉鼻子,打了個哈欠:“怎麼了?”
“我不知道你和白棠怎麼了,但是,”江瀾果真還是忍不住提了這個話題。
“哎,江瀾,你。。。”楊豆如出聲打斷。
“等等,我想說完。”江瀾衝楊豆如擺了擺手,“但是,我覺得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解決的。你說呢?”
“我還沒想好。”夏音垂著頭,睫毛掩蓋了眼底的情緒,“而且,我暫且不想去想。”
“夏音,”江瀾語氣嚴肅“有什麼事情,躲避是不對的,你可以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白棠這人隻是刀子嘴豆腐心不會做什麼過分的事情的。如果她說了什麼不好的話,我們幫你說她。”
她頓了頓又說:“其實我總覺得,你心裏藏了很多事,但是不願意和我們說。”
夏音張了張口,說不出辯解的話。江瀾說的,的確如此。
她麵無表情的沉默著,她內心是委屈的隻是不知如何解釋,她溫吞的說了句:“哦。”
楊豆如見氣氛凝滯忍不住開口緩和:“哎呀,算了,不說這個了。”
“可是,你自己也感覺得到白棠平時有多照顧你吧,”江瀾因為夏音的態度有些惱火,“你做兼職晚回學校是誰不放心你安全去接你的?平時那些大大小小的麻煩誰幫你處理的?”
“不是的。”夏音咬著嘴唇,麵上難堪的很,越是這樣的指責她心裏越是抵觸,右手指尖在掌心掐出月牙型的白痕,夏音數了數,五個印子,很疼,她歎了口氣終究放棄反駁。
“江瀾,你別說了,”楊豆如覺得江瀾說的有些過分了,她擔心的看夏音。可是後者隻是一言不發的關了燈,半響,輕輕地說:“我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