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一張一合,冰冷冷的開口,跟之前的態度完全判若兩人。
蘇千溪吞了吞口水,他明顯是生氣了,而且非常生氣,就算她是一隻貓也看得出來。“貓爪糾纏著他的領帶。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就是昨天晚上喝了點酒。然後可能、也許、大概耍了酒瘋,你不會生氣吧。”
霍延西沒有回答她,隻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說完了嗎?說完我要去忙了。”
霍延西的態度冷冰冰的,她的心裏有些難過。看來昨天晚上自己一定是做了一些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比如說把這隻獵豹給撲倒了。
在霍延西離開之後,蘇千溪也趕忙換上了衣服,跟著霍延西一起去了公司。
平時坐車還好,但是因為喝過酒的緣故,整個頭現在暈沉沉的,加上車子裏的味道,瞬間就讓她有一種想吐的感覺。
可是這畢竟是街邊上,她不能吐,如果她現在吐了,還不知道媒體要怎麼寫呢。
自從嫁進霍家之後,就連低頭看個路,也會被寫成懷孕征兆。如果這次她吐了,那不是更是坐實了霍家少奶奶懷孕了的消息了嗎?
從嫁進霍家開始,她已經被懷孕無數次了。這些媒體也真夠鬱悶的,昨天懷孕,今天就生產了,要麼就流產了。
一直到公司,兩個人都默默無語。空氣裏的空氣的溫度驟然下降,有一種三九寒天的感覺,沒事開著空調呀?怎麼這麼冷。
蘇千溪縮了縮脖子。
車子在公司的門前停下來,霍延西並沒有下車。蘇千溪自己解開了安全帶,走下車之後,心裏像是有一塊石頭,一直卡在喉嚨口。
這次他是真的很生氣,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都幹了些什麼?今天早上跟霍延西說話,他一句都沒有有回應過。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這樣過的,就算最開始兩個人契約關係的時候。霍延西至少也跟她說過一兩句話,但是現在,是一句都不肯開口……
蘇千溪聳拉著小腦袋,慢慢的挪到了台階上。
車子裏的霍延西,望這蘇千溪落寞的背影,心裏有些疼,但是就算再疼,他現在也要堅持下去。隻有這樣才能夠讓蘇千溪知道,他是真的在乎她,人就是一根緊繃的弦。如果這根弦繃得太緊,一定會斷的,蘇千溪就是那根緊繃的玄。
他要在這根弦斷裂之前,讓這個女人明白,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手的。
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
愛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會做出很多很多的讓步,曾經的那些條條款款,那些原則,在蘇千溪的身上,他似乎全部都打破了。
取而代之的是每一次讓步。
兩個人在一起,應該就是這樣的吧。霍延西在心裏想,從容的從車子裏走下去,頎長的身影,透過黑色的毛呢大衣,滲透著冷冷的寒氣。
蘇千溪一進大樓,陶佳便已經等在電梯門口了,焦急的望了望時間,在看到蘇千溪的那一刻,她覺得救星來了,眼睛裏放著綠油油的光。
“千爺,你總算來了。會議室裏的人在等您。”陶佳上前,拉住蘇千溪的手,看樣子是真的等了很久了。
“會議室有人在等我?”蘇千溪皺了皺眉,她不記得跟誰有約好。
“對,是五洲國際能源開發公司的老總。指名道姓的要親自跟您談合作。之前我們派出去的業務員,以及部門經理全部都被趕回來了。”
“走吧,過去看一下。”蘇千溪拿出職業操守,進了電梯。
卻忽略了身後的那一抹黑色的身影,將剛才她們的談話盡收耳底。
13樓的會議室裏。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套裝的男人,正襟危坐,帶著一副金邊眼鏡。消瘦的顴骨,略微有些突出。一個典型的理科男的形象。他的麵前放著一杯咖啡,若有若無地抿了一口,抬腕看了看時間。
蘇千溪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成熟帥氣的男人,坐在那裏,優雅地望著腕表。
“您好,我是霍氏集團預算部部長蘇千溪。”蘇千溪跟男人握了握手,男人笑了。
“我是五洲國際能源開發公司的老板,我叫吳傑。”男人故意把自己的名字說得很重,似乎是要蘇千溪想起什麼。
可是蘇千溪臉上茫然一片,依舊保持自己預算部部長的氣質形象,淡淡的勾唇,“真是個不錯的名字。我聽說貴公司有意跟霍氏集團合作,不知道吳總是有怎樣的合作意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