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溪並沒有問男孩的名字,她也不想知道他的名字。在他看來,她是乞丐吧,所以才把這些吃的給她。可她不需要,這個世界上連自己的爸爸都不能信任,還有什麼樣的人值得信任。更何況是一個陌生的男人,蘇千溪當著男生的麵,丟掉手裏的零食,大步離開,男生卻沒有在她的身後叫住她。
下午上課的時候,她餓到痙攣,老師突然拎著一大袋子,放到她的課桌前,那是她最喜歡吃的拚盤蛋糕,一共有16種口味,每一塊都有巴掌大,小小的她吃上兩塊就已經很飽了。自從父母吵架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吃過這種手工做的品牌蛋糕了,要知道這種品牌價格不菲。
“是誰送的?”他很冷靜的問老師,老師隻是說是她的哥哥,便再也不願意多說,但是看老師的表情,應該是個大人物。
蘇千溪在腦袋裏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是什麼人送的,口袋裏有一張紙條,用極其漂亮的字跡上麵寫著:吃光。這樣的霸氣的口吻,跟下午那個男生一模一樣。
蘇千溪吃掉了兩塊蛋糕心情就好多了。口袋裏有一包大白兔奶糖,放在嘴巴裏有甜甜柔柔的味道。從此之後,蘇千溪就喜歡上了大白兔奶糖,書包裏有一個小小的刺繡的口袋,是媽媽以前裝珍珠項鏈用的。現在她就把大白兔奶糖放進那個刺繡口袋裏,每天放在背包裏,夏天融化,冬天冰凍,她從來不吃。
她知道,那個大白兔奶糖象征著什麼,隻有在心情最不好的時候,她才忍不住把它拿出來,吃掉它,便再會補上一顆。總之,大白兔奶糖要一直在自己的書包裏存放著,這樣她的心裏一直有陽光的溫暖。
一周後,她坐在校園門口的時候,依舊能夠看見那個不遠處男孩的身影,他們兩個人似乎有了默契般,就這樣不說話,一起曬著太陽。
這種幸福,有一種暖暖的大白兔的味道。
結果幾天之後,男生終於再次走下來,坐在她的身邊。遞給他一隻手鐲,蘇千溪看著男生極其的差異,他知道她要離開,所以給她的離別的禮物嗎?
手鐲是一隻接近墨色的手鐲,顏色很漂亮,水頭也足,但是當時對她來說太大了,所以蘇千溪就握在手裏。那一天,兩個人就這樣從午後一直曬太陽,直到日落。
臨走的時候蘇千溪告訴男孩,“10年之後,我來找你。”
男孩的唇邊勾起一個冰冰冷冷的弧度,聲音薄涼一片。“我從不相信承諾,10年可以發生太多,更何況你還是個小女孩。”
“我信你就可以了,天使哥哥你要等我。”蘇千溪甜甜一笑。
“天使哥哥。嗬嗬。”這是蘇千溪第一次看見一個十幾歲的男孩臉上染著阿修羅般嗜血的笑容。
“給我好吃的一定是天使。”蘇千溪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那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至此之後那個叫他天使哥哥的女孩兒突然就消失不見了,世界上蒸發了一樣,不管用什麼樣的方法,他都找不到她。
“霍少,大學裏有一個女生,像極了你小時候那張背影的照片上的那個人,要去見見嗎?”江左跟在霍延西的旁邊,手裏拿著拍到的背影的照片。
他明明已經很累了,但是他還是選擇去見一下,學校走廊裏,一個女生倚窗而立。長發及腰,穿著鵝黃色的連衣裙,安安靜靜的讀,書耳朵裏還塞著一部mp3。
霍延西渾身的血液在沸騰,這個女生真的是小時候那個女孩吧,穿著、發型,連背影幾乎都一模一樣,那個時候是蘇千溪頭發已經很長了,現在到底是出落成大姑娘了,看上去連背影都讓人有一種悸動。
女孩許是感覺到了身後有人,轉身,俏麗的臉蛋露出甜美的笑容。“霍少。”
霍延西微微的蹙眉,“你認識我。”
“全校誰不知道霍延西,霍大少爺的,我叫林若言。”林若言伸出手,左手上帶著一個純黑色的玉鐲,在白色的針織外套裏,若隱若現。
然後大學裏便傳出一件事情,冰山王子霍延西和校花林若言正在交往。
霍延西並沒有把這些事情解釋給蘇千溪聽,愛情不是我愛你,而是在一起。現在他們在一起就足夠了,至於那些曾經遇見過的人,他不想提,他隻要珍惜現在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