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西走過來,大掌覆在蘇千溪的肩膀上,溫熱一片。
“媽,我和我老公一起來看你了,如果你醒著的時候一定會說我不害臊,在媽媽麵前老公老公的叫著。媽,你要是睡的太累了,就睜開眼睛跟我說會話唄,婚禮之前你好歹得讓霍延西知道知道咱們家家規,不要以後被欺負了什麼的。”蘇千溪亮晶晶的貓眸裏映出孟宛如的倒影,清澈的如一汪溪水。
聲音慢慢的哽咽開來。
冰冷的男音插進來,帶了幾分低沉的誓言,“媽,我會好好照顧千溪,您別擔心。我們約定好的事情不要忘記了。”
蘇千溪轉頭,眼睛紅紅的看著霍延西,“你跟我媽約定了什麼?”
霍延西勾唇,輕輕吐出兩個字,“秘密。”
蘇千溪扁扁嘴,轉頭,托著腦袋看著孟宛如安靜的睡臉,“媽,你說你睡這麼久都不想我啊,還是說你是故意的,我記得馮鞏叔叔的相聲裏說過:為了讓家裏的孩子從小開始吃苦,就故意裝作家裏很窮的樣子,在貓嘴裏奪魚,跟小狗搶肉吃。”
琥珀色的目光淡淡的落在蘇千溪的身上,好笑的望著蘇千溪,“貓的嘴巴裏能搶到魚?”
蘇千溪皺眉,回頭望著霍延西若有若無的笑意,“你有意見?”
霍延西雙手環胸,看著蘇千溪,“貓嘴裏能奪到魚,那這隻貓得多傻?”
他在變相罵她,蘇千溪咬了咬唇,轉頭看著孟宛如,“媽,你看見沒,霍延西又欺負我。”
薄唇翹起一邊,“這才是小貓的個性,魚到了嘴邊怎麼可能輕易被人奪走呢?”
房間裏原本的傷感氣氛被霍延西的一句話化解開,取而代之的是滿室的歡聲。
蘇千溪心裏其實很感激霍延西,她知道霍延西是怕她哭出來,他不想讓她哭。
他,舍不得。
蘇千溪上樓去找醫生的時候,李護理便走了進來,臉上一如剛才見麵的時候,愁眉不展。
霍延西遞上一張名片,“如果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我會盡我所能。”
李護理接過名片,心裏有種說不出的難過。
都說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千溪是媽媽的小棉襖,可是她的女兒……
讓她的心好累。
蘇千溪去樓上跟醫生談完了話,出門的時候便接到一個國內打來的電話,這個號碼有些眼熟,狐疑的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嬌貴的女音,“逸軒哥去哪兒去了?”
蘇千溪挑眉,早上起來的時候有眼跳了半天,果然沒什麼好事,慢條斯理的開口,“你這是求人的態度?”
蘇千影聽到蘇千溪這麼說,便心裏有譜了,這個女人果然是知道丁逸軒在哪兒的,她就說嘛,丁逸軒這麼愛蘇千溪,怎麼會不知道他在哪裏。就算全世界都不知道丁逸軒在哪兒,那麼丁逸軒也會告訴蘇千溪,他人在何方的。
她在門口等了丁逸軒整整一晚上,也沒有等到他的人影,電話也一直關機,他所就職的醫院說他離職了,回了美國,聯想到報紙上報道的蘇千溪也在美國,那麼便說的通了。
臉上換了一種表情,聲音甜膩膩的,像是過期的大白兔奶糖,“我想求你告訴我逸軒哥的聯係方式。”
蘇千溪輕笑,“態度不錯,可惜我不知道。”
“你……”聽不到蘇千影的謾罵聲,索性關掉了手機。
轉身,便撞上一堵肉牆,帶著薄涼的氣場。
抬眸,琥珀色的眸子剛好也看著她。“出門怎麼不看路。”
就連責備也帶了滿滿的寵溺。
愣怔的看著他冰冷的臉,纖細的手臂繞到他的身後,死死的抱著他,頭就這樣埋在他的胸口,像是受驚的貓。
“怎麼了?”修長的手指將她的長發打理好,撫摸她的腦袋。
蘇千溪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的抱著他。
霍延西也便不再問,她不想說的,他便不會逼。
人來人往的走廊裏,蘇千溪絲毫不管那些人詫異或者豔羨的眼神,現在她就想好好抱著這個男人。
她的男人。
剛剛醫生告訴她,媽媽的病情已經開始好轉,醫院還單獨成立了一個小組,給媽媽研製新的藥物。
蘇千溪很想問:我到底什麼地方值得讓你為我這般付出。
可是她沒有問,她不想讓霍延西討厭,男人都討厭一個問題重複千遍的女人。
依依不舍的從霍延西的懷裏出來,喉嚨有些緊,“如果我想說謝謝,又怕你生氣該怎麼辦?”
琥珀色的眸子噙著淡淡的笑意,薄唇輕啟,“那就給我一顆大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