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作為父親見死不救的冷漠。
“我進去看看,你叫上璿璿先去餐廳。”蘇千溪把帕薩遞給江左,自己先去找了霍延西。
霍延西的辦公室裏,彌漫著屬於他的冷寂,透著冰封的冷,待久了,不知道會不會被凍僵。
蘇千溪在霍延西那一聲薄涼的應允後,推開門,頎長的黑色立在窗口,孤傲冷漠的讓人心疼。
嘴角上揚,貓眸含笑,這個時候她能給他的就是她全部的陽光。
站在他的身邊,明明穿了高跟鞋,還是差了一個頭的高度,這個男人要不要長得那麼高。
她不開口,安靜的陪伴。
小野貓安靜,還真的是很難得。
霍延西側眸,看了一眼身旁的蘇千溪,淺笑薄涼,“裝深沉?”
蘇千溪看見霍延西眼底的淡然,心裏的石頭漸漸落地,恢複小野貓的本性,“其實我真的是個淑女。”
霍延西的劍眉挑了挑,“你這樣說淑女,淑女願意嗎?”
蘇千溪咬牙切齒的瞪著他。
霍延西看她氣鼓鼓的臉頰,心情都好了一大半,“那淑女真的太慘了。”
蘇千溪張開嘴,對著霍延西的手臂,咬了下去,很輕,但是卻還是可以看見黑色西裝的袖口上那一排整齊的貓牙印記。
“哼!”蘇千溪轉身,邁開步子準備離開。
長臂一伸,剛好按住她的肩膀。
努力的挪步,可惜隻有原地踏步的份。
轉頭,對上那麼琥珀色的深邃,“我買了披薩,要吃嗎?”
大步邁開,攬住蘇千溪的腰際,很是自然。
霍延西的桌子上,那份紅色標題的報紙,赫然擺在那裏。
推開門的那一刹那,蘇千溪的聲如蚊呐,“對不起。”
聲音明明那麼小,可是霍延西還是聽見了,停住腳步,修長的手指揚起她的下巴,眼底那抹嚴肅是他對她少有的情緒,“我的小貓從來沒有對不起我,所以以後不準這樣說。”
蘇千溪的眼底帶著淺淺的疼痛,“可我是蘇誌清的女兒。”
就算她不想承認,她的骨子裏依舊流淌著蘇誌清的血液,這一點沒有人可以改變。
“商場無父子,就算沒有你,我和蘇式也一樣是競爭對手。”霍延西的眼睛裏映出她的倒影。
“可是如果沒有我,你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打垮蘇式,可是現在你是我丈夫,如果你打垮了它,一定會讓你跌進萬劫不複的深淵。”如果霍延西打垮了蘇式外麵會怎麼說?
沒人性?抑或更難聽的話語。
他們結婚的時候,她的心裏隻想報仇,可是現在她已經亂了。
仇恨和霍延西的名譽,她要怎麼選。
霍延西唇角淺淺漾著笑意,“我們契約結婚的那天我就說過:要相信我。我會把你這些年所受的苦全部討回來,連本帶利。”
一字一頓,浮生若夢。
蘇千溪覺得自己上大學的時候都沒有像今天這般用功,啃了《司法》上跟工程有關的全部法律,還跟木子亦打了兩個小時的越洋電話。
這一夜,17樓休息室的燈徹夜亮著。
霍延西忙了一整個晚上,回到休息室的時候她的手裏還捏著霍式和盛泰的合作協議。
他的小野貓,為了他的這場硬仗竟然要化身將軍,上陣殺敵。
笨蛋,你隻要負責在我的身邊做一隻搗蛋貓就好,其餘的交給我。
陽光透過雲層,清清淺淺的照在蘇千溪的身上。
總是聽人說,做了多美多美的夢,羨慕不已。
蘇千溪的夢境裏,從來都是空白一片。
因為,她從不記得。
從床上爬起來,身邊已經沒有了霍延西的身影,自己怎麼到床上的其實也不太記得,對於一隻貓來說,怎麼來的不重要,填飽肚子最重要……
餐桌上放著她最喜歡的三明治,閉著眼睛她都可以說出裏麵霍延西加了多少料。
瞄了眼窗外的天空,今天的天氣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
明明是有陽光的,卻被厚厚的雲層遮擋住,讓人有缺氧的錯覺。
霍氏集團,17樓,總裁辦公室。
“霍少,盛泰國際法務部部長說是要來跟您談一下關於地皮的問題。”江左畢恭畢敬的說道。
霍延西薄涼的眸光從文件上挪開,聲音帶了慣有的冷意,“讓他到會客室等我。”
“是,霍少。”江左頷首。
“讓千溪準備好材料一起來。”霍延西忽然補充道。
江左答應下來退出辦公室。
辦公室裏的男人依舊忙碌。
江左在17樓的電梯口等待盛泰國際的到來,他已經通知前台了,如果是盛泰國際的人,直接讓他們坐貴賓電梯到17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