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被判官筆砸死?(1 / 2)

胡桃看了看腕表,五點二十五,還有五分鍾下班,一會兒還要到街角的蛋糕店買新出的巧克力蛋糕。

將桌上的文件整理好,收拾好挎包,再靜靜地深呼吸幾次緩解疲勞,她站起身,跟同事打聲招呼告別,拎著包出了公司大門。

抬眼看了看天空,天邊散布著幾朵烏雲,看起來很陰沉。想起今天沒帶雨傘,她加快了步伐。東街的蛋糕店距離並不遠,跨過街再直走一公裏就到了,但因為蛋糕很好吃,一般去晚了就買不到。

半路上,空中飄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正當她抱怨著老天爺不晚點下雨時,頭上響起了唰唰的聲音,抬起頭時一團不知道什麼東西正筆直地朝她火速地降下來。

她揉了揉眼睛,正當細看時,這東西已經逼至眼前,離得近時才發現原來是一隻毛筆。

“咚”的一聲,伴隨著頭蓋骨的碎裂聲,沒有絲毫預兆被擊中的她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而她的屍體旁,那支筆嗖的一聲鑽到了她的額頭裏消失了。

天上掉的竟然不是餡餅而是毛筆?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入目是一件烏紅色的長袍,原來麵前站著一個人。

仔細一看這個人,駭了一跳。這人眉毛胡須皆朱紅色,長度都超過了臉部一倍有餘,眉毛甚至延伸到了帽簷,眉毛呈倒八字形,胡須呈八字形,下巴遍布著胡須,眉毛下的眼睛卻是沒有眼珠,隻有眼白,兩頰的顴骨凸起,皮膚呈青灰色,鼻梁高挺,額頭突出,頭上的帽簷竟綴著六顆小型的頭骨。

“爾是胡桃?”麵前的人看見她久久未開口,先問道。聲音如鍾聲般洪亮,開口時隱約能看見麵前人尖尖的獠牙。

作為生在二十一世紀的新好市民,活了二十五年的她哪有見過眼前人的稀世容顏,不免呆住了。經這一問,才從剛剛看見此人的驚嚇中回過神來,連忙答道:“我是,請問你是?”

麵前人挑了挑眉毛,“吾乃閻王,爾可知爾已死,還不看看此乃何處?”

聽得閻王一說,胡桃想起她已經死了,而且是被一支筆砸死的,忙四處打量了下,才發現她身在一處洞府,此時的她正坐在一張石床上,洞府中間有一張棕紅色桌案,桌案上擺著一本很厚的簿子。

“閻王大人,我是被筆給砸死的,那支筆是怎麼回事?而且我死了不應該過奈何橋投胎嗎?這裏又是哪裏?”她滿腹疑問向閻王詢道。

閻王看了看她,發現其並沒有知曉自己已死的恐懼失落,反而很平靜,嘴角微彎,答道:“此乃判官府邸,從今日起,爾便是新任判官。”

胡桃驚訝,看向閻王,發現其神情嚴肅,並不似隨口為之,急忙問道:“我連我死的原因都不知道,怎麼成了判官,判官是幹什麼的?”

閻王朝桌案伸手,桌上的簿子竟懸空飛至她麵前,快速翻開至一頁。“爾欲知前因後事,先閱判詞。”閻王的話語隨之傳來。

胡桃聽到閻王這麼說,忙上麵細看,見簿子上第一行寫著許多人名,每一人名下方均有一列小字,想必小字便是判詞。

待她找到她的人名時,看向下方那列小字:“未積善,未造孽,無功,無過,非婚,非僧,孤獨千世,孑然一身。”

胡桃心裏默默念著,感到不解,這判詞上說她沒有積善行德,沒有功過,沒有結婚生子也不曾出家為僧,且千世都是孤獨終老,這與她的死因有何關聯,她又為什麼能勝任判官之職?

她看向閻王,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這判詞與我的死亡有什麼關係嗎?”

閻王搖頭,施法使判詞飛回桌上,伸出一指指向她眉間,彼時一縷金光射向她的眉間,她感覺自己的眉間微微發熱,眉中有什麼東西出來。

待東西出來後,胡桃定睛一看,這不就是那支從天而降砸死她的毛筆嗎?

心中頓時感到很委屈,在現世時她是孤兒,長大後成為一個普通的上班族,好不容易這個月剛剛加薪,準備買塊蛋糕犒勞一下,走在路上就被這支不知從哪鑽出來的毛筆砸死了,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真是悲慘。

而罪魁禍首還跟著她到了地府,心裏更是覺得冤枉,於是苦著臉,學著電視裏那些古代女子的哭腔說道:“閻王大人,小女子冤枉啊,小女子正是被這支毛筆從天而降砸死的啊,閻王大人要為小女子做主啊。”邊說還邊用袖子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