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毅放棄掙紮,看著青城在給他包紮。
青城胡亂紮起來的頭發有一種慵懶的美,額前的頭發絲絲縷縷地垂下來,遮住了側臉,他的心突然變得十分的柔軟,他看不清青城表情,他看不透眼前的這個姑娘。
這個姑娘剛見麵的時候,就去偷他的錢包;這個姑娘和他打過兩次架,他也僅僅靠著體力可以稍稍取勝;這個姑娘平白無故救了他兩次,是他的救命恩人;這個姑娘的嘴唇可真好看,他吻過,味道很好……他是怎樣對她的呢?兩次都打敗了她,用刀威脅過他的生命,綁了她一夜,偷吻過她……而他們認識還不到24小時。
洛毅的聲音因疼痛而嘶啞,“為什麼要救我?”
青城已經包紮結束,打結的手猛地收力,洛毅又“啊~”的一聲叫出來,接著又輕輕點了點傷口旁邊腫.脹的皮膚,洛毅隨著她的動作,疼得一抽一抽,卻死死的抿住嘴唇,一聲不吭,額頭上全是汗。
青城永遠是那副別人都看不懂的笑臉,說“我可不是什麼大善人,你走的時候把你手上這塊表留下來報答我就行,我要拿去賣錢。”
洛毅手上這塊機械表,是洛毅媽媽買來要送洛毅爸爸的禮物,還沒有送出去,洛毅的媽媽就去世了,洛毅就一直收著這塊表,不離身。
這塊表是瑞士產的一個小眾的牌子,價格不是貴得特別離譜,不過是限量版,不過對洛毅再說有一點兒特殊的意義。
洛毅就這樣直愣愣的看著青城,想要看懂她,洛毅直覺青城沒有表麵那麼簡單,直覺她不是圖他的表,洛毅試探地說,“我看你是窮瘋了。”聲音因沙啞而富有磁性。
“哈哈,我就是窮瘋了,要不然怎麼去做扒手呢?”青城說完就站起來,往外走,掩飾什麼,“我現在要去買東西了,你不要亂動。”青城想逃避洛毅熾.熱的眼神。
關上門,青城方才卸下偽裝的不正經的樣子,麵色沉重。
洛毅還沒有醒來的時候,她偷偷翻看了洛毅的口袋,發現了他的軍官證。
第一次過招的時候,從洛毅抓.住青城的手臂的時候,青城就知道,洛毅不可能是癮君子,癮君子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力氣?
青城直覺洛毅不是壞人。
壞人總是懶惰而狡猾的,而洛毅是堅毅又嚴謹的。
可是青城沒有想到,洛毅居然是一名少校。
他原來叫洛毅。
洛姓全國都很少見,她突然想起某個首長就姓洛,哈哈,會不會是因為有裙帶關係,才會晉升的這麼快,看著二三十歲的樣子,怎麼都是少校了。
青城想著想著,自己都要笑了,想的真多的青城。
洛毅啊洛毅,他可以在受傷的情況下從塔家嚴密的搜查中逃出來;他可以忍受著槍傷在這兒躺了一夜;他強忍著疼痛,輕易不叫出聲音……目前來看,他的忍耐力的卻很強,配得上這樣堅毅的名字。
其實,青城救洛毅最大的原因是,青城家的箱底也有一枚這樣的軍官證,她的媽媽告訴青城,那是她爸爸的。
青城的爸爸是一個中尉。
青城的爸爸是在毒販子火拚的時候去世了,以一個毒販子的身份去世。所有人都以為青城爸爸隻是一個毒販子,包括王師傅,以前隻有青城媽媽知道他不是。
現在,在這裏,隻有青城知道,她爸爸是英雄。
這個人和她的爸爸是同事,一個在二十多年前來到這裏,一個現在來到這裏,不管他們之間隔了多少年,來到這裏都是為了同樣的目的——鏟除毒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