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喬藴曦又說道:“真要被牽扯到其中,那就隻有……”
欲言又止的話,在座的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喬興邦不是喬家的人,那幾房真要放飛自我到嗨上天,出了事,萬一被牽連,就隻能拿喬興邦的身份做文章了。
好在,分家後,喬興邦把長房的戶籍也單獨分出來了,在官府備了案不說,還讓喬老夫人把當年“抱錯孩子”的事情詳細寫了下來,簽字、按了手印,也在官府那裏備案了。
總之,能撇清關係的一切方法,喬興邦都不嫌棄麻煩地去做了。
以一個商人的眼光能做到如此,魯老夫人是很欣賞的。
“那就好,這些手續都是必須的,你們也不要嫌麻煩。喬家,我瞧著遲早會出事,”魯老夫人說道,“皇子繼位的事,就是朝中的大臣都不敢輕易站隊,喬家不過是普通的商戶,憑什麼?”
金柏金煞有介事地點頭,“就是,我們金家都不敢參與的事,喬家居然敢。”
“喬家有什麼不敢的?”喬藴曦輕笑,“隻要利益夠,沒什麼是喬家不敢做的。”
“商人的本性其實和官員是一樣的,比普通人追逐名利的心更貪一些,畢竟接觸的東西多了,眼光高了,心就大了,”魯老夫人教導幾個孩子,道,“有幾個能做到不忘初心?其實,初心是什麼,在我看來並不重要,你們隻要看清楚自己的能力就行,有野心是好事,可不要做白日夢,自信和自負隻有一字之差,最後的結果卻南轅北轍。”
幾個孩子頻頻點頭。
閑聊了幾句,魯老夫人在兒子的暗示下,用餘光瞄了喬藴曦好幾次,最後隻得主動說道:“喬喬,臻哥兒這段時間不好過啊。”
喬藴曦端茶的手頓了頓。
那日,軍營被偷襲,他們在顧瑾臻親兵的護送下潛回小鎮,從那個似乎起,她就沒見過顧瑾臻,回來這麼久,她也沒和顧瑾臻聯係。想著,以顧瑾臻的能力,解決那些事情不過是分分鍾的事,在和鍾成霖的書信往來中,也沒有提及顧瑾臻,現在想想,確實有點心虛。
掩飾地垂著眼簾,喬藴曦順口問道:“是南疆的戰事不穩嗎?”
“哎……”魯老夫人重重歎了口氣。
花廳中的少年們頓時心裏一緊。
都是熱血青年,心裏對皇朝都有一份責任。
鎮遠侯幾十年來鎮守南疆,每年多少戰士從蜀州出發,浩浩蕩蕩地朝南疆邁進,每一年,他們都站在城門遠眺,那些戰士,不僅是皇朝的百姓,更是蜀州的百姓,有的,甚至是經常在大街上見到的鄰居!
那種悲壯,無法用言語形容。
幾個少年心裏是難以言喻的沉重。
魯老夫人輕咳了一聲,才說道:“如果隻是軍營裏的事,那還好辦,政治上的事就要麻煩很多。”
在座的人略有所思。
“打仗,那爺孫倆擅長,說句自大的話,別說皇朝了,就是周邊的幾個國家,都沒有比那爺孫倆更會打仗的了,隻是,事關三皇子的安危,顧瑾宣又傷了子孫根,那就有文章可以做了。”
想到鳳氏的不依不饒,以及拚了命都要拉顧瑾臻下水的潑婦行徑,喬藴曦表示能理解。
鎮遠侯府和定國侯府的矛盾由來已久,可以說是不死不休的地步,還涉及到顧瑾臻將來可能要繼承的爵位,錯綜複雜,確實很頭疼。
雖然,端木清沒事,可顧瑾宣出了大事。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不管是在古代還是在現代,這都是一個家族的大事,鳳氏不恨死顧瑾臻才怪!
來京城之前,喬藴曦對京城圈子裏的人際關係仔細了解了一番,除了眾所周知的,那些不為人知她也仔細研究了一番,都是鍾成霖給她的資料。
有些人麵上不和,私底下卻稱兄道弟,有些人看似不偏不倚,保持中立,其實早就投誠。
喬藴曦特別對定國侯府仔細研究一下。
不管她有沒有站隊,魯老夫人對她另眼相看,在外人眼裏,在定國侯府眼裏,她就是鎮遠侯府這一派的,再加上顧瑾宣的良妾喬錦雯還是她的三姐……
這關係可真夠亂的。
不過,她也不是怕事的,不說別的,就衝鎮遠侯的對皇朝百姓的功勞,她也會站在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