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沈懷灝,喬藴曦到了侯府的梅林。
上次到侯府做客的時候,她就來過,知道這片梅林是老侯爺專門為老夫人打造的,搜集了不少名貴品種。每年,都有老侯爺的同僚慕名而來,卻不是人人都有機會參觀。
“喬喬,聽說你的東小院重新修葺過了,喬老爺專門給你修了一套小橋流水。”
“沈叔叔消息靈通啊,足不出戶都能知道別人家的事。”對黑套子的不待見,直接導致了喬藴曦對沈懷灝的不待見。
這兩人狼狽為奸,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
玩她呢!
“喬喬生氣了?”
“不敢,不敢,民女什麼身份,怎敢生世子爺的氣?”尖酸的語氣,連稱呼都變了。
沈懷灝輕聲笑了,“喬喬生氣也是應該的,誰叫我那個外甥得罪了喬喬呢。”
喬藴曦嘰嘰歪歪地哼了一聲。
得罪她的,可不止黑套子一個人。
“喬喬喜歡梅花嗎?”
突然轉移話題,喬藴曦表示有些跟不上。
沈懷灝自顧自地說道:“這些都是名貴品種,外麵買不到,很適合喬喬的院子。”
嗬嗬你一臉。
這位爺都沒見過她的院子,怎麼知道梅花適合她的院子?
她的院子隻有名貴花卉能進,也有梅花,不差這些。
“怎麼,喬喬不想要?”沈懷灝惡趣味地問道。
“受不起。”喬藴曦幹巴巴地說道。
“喬喬不嫌棄就行。”
這是非要把梅花塞進東小院了?
要塞也是塞人啊,至少還能做個內應,塞梅花做什麼?
看著喬藴曦一臉的不情願,沈懷灝心情大好。
這個年,他可沒閑著,早就讓人把喬家的祖宗十八代查清楚了,可以說,比族譜上記錄的那些還詳細,不僅清楚喬家在族裏的地位,也清楚喬家長房在喬家過得什麼日子。
這個喬興邦……
做生意是好手,他的精明都用在了生意上。
好在,他不愚孝,疼媳婦也愛子女,醒悟得早。
當然,他查喬家和長房的目的並不是這個,他要弄明白顧瑾臻和喬藴曦的恩怨在哪裏。
可是,哪怕他已經掘地三尺,也沒找到兩人的交集,別說交集了,兩人從未見過麵,更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和過往。
那,顧瑾臻的敵意從何而來?
跟在自己身邊,當兒子養大的外甥,沈懷灝自認為還是很了解他的。
哪怕是和定國府的人對上,那孩子也沒有如此決絕的敵意。
到底是哪裏出錯了呢?
搖了搖沒有頭緒的腦袋,沈懷灝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我聽說,顧笙給你三姐送東西了。”
喬藴曦鄙視地白眼。
顧笙?
嗬嗬,你連你外甥的真名都不知道了嗎?
喬藴曦心裏一句mmp,臉上卻笑得燦爛。
“他對我三姐有意思,沈叔叔,你又不是不知道。畢竟,他可是為了我三姐,差點要了我的命。一盒首飾算什麼,我三姐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你那個乖外甥,還不巴巴地送過去。”
調侃的語氣,絲毫不像一個十歲的孩子。
沈懷灝意味不明地多看了她兩眼。
“那喬喬這次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
又是這個問題。
喬藴曦歪著腦袋,盯著沈懷灝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祖母一直以為那些東西是沈叔叔借顧笙的手送的,以為您對我三姐有意思。可是呢,侯府的態度又一直隱晦不明,所以,才派我來打探。”
在沈懷灝麵前,她也不藏拙了。
就她那點伎倆,在這些人精麵前都不夠看,玩心眼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她也不怕沈懷灝覺得她心眼多,在喬家那種地方,心眼不多,怎麼自保?
再說,古人早熟,從小就在後院的勾心鬥角中長大,心眼不多,早就被玩死了。
“喬老夫人倒是一心為喬家。”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喬藴曦聽不出沈懷灝的意思。
“喬喬,你呢,你有什麼想法?”
“什麼?”喬藴曦反問。
“你看,不管是顧笙還是侯府,都對四房另眼相看,你不怕長房在喬家更尷尬?”沈懷灝沒有把喬藴曦當小孩子,他也看出來了,這丫頭,是一扮豬吃老虎的高手。
“沈叔叔,你這麼關心我們喬家的事,難不成,是真對我三姐有意思。”
“……”沈懷灝無語。
喬藴曦卻沒有覺悟地繼續說道:“我們長房的事,有爹爹和娘親做主,尷不尷尬的,反正這些年都是這麼過的。倒是沈叔叔,你要是對我三姐真有意思,還是早點挑明吧,免得我祖母胡思亂想,喬家後院不安寧。”
沈懷灝神色古怪,“你倒是個伶牙俐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