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在她的門方外，歐陽嫋從門逢裏看，那女人自從手術後，精神一直晃晃呼呼地，眼睛盯著外麵看，蘇婉清趴在歐陽嫋的身上，才安平她這顆心。醫藥水的味道，她不停地打著噴嚏，趙陽早已推開門進去。
“你是誰？”那女人咧著嘴，傻笑說道。盯著相處十幾年的男孩，眼神一片空洞。
趙陽的心一怔，她穿著寬大的病服，脫下了她整天的麵具，露出了不曾看見的笑容，趙陽不知還要不要往前走。因為她露出了害怕的眼神。
“他是你的兒子，阿姨。”蘇婉清響亮的聲音，解決了停止的流動。
“我怎麼可能會有兒子，哈哈哈。對，你可能認錯了，我沒有兒子，我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誰？”那女人自言自語，嘴裏咬著她的頭發。那種惶恐，那麼不安。聽到那女孩的信息不該這麼說。
“走吧。”歐陽嫋牽起趙陽的手。
“不，我想留下，和她說說話，即使她不認識我。”趙陽眼神堅定，眼睛如星海一片墨黑。甩開歐陽嫋的手，眼神又飄向那女人的地方。
“恩。”歐陽嫋牽著蘇婉清的手往外走，走到門口，關上門，她小聲說，叔叔為什麼她會不認識她的兒子？
其實，歐陽嫋並不意外，以前一段時間醫生給他說過，在切除她腦腫瘤的時候，會影響她的腦神經，隻是記憶有一部分被消失了，醫生還問“你要想好，她的手術？”
他眼神一愣，她的記憶還不忘了好，這個女人實在是太聰明，從她的談笑間，說話中，還有她的眼睛，就很容易讓人猜透。
“想好了。”
歐陽嫋露出一副無奈的笑容，“咱們去外麵等著吧。”
“恩”蘇婉清適合宜的打了噴嚏。歐陽嫋想要再次把蘇婉清抱起來，蘇婉清拒絕掉，這回蘇婉清還是大膽的牽住歐陽嫋的手。“叔叔，你說...你說他會不會想這些人們一樣？”
“不會的。”
“哦。”
“他現在上的是學校，不會讓他上戰場的，即使，他戰場也是他的光榮。”歐陽嫋給了蘇婉清正確的答案。
病房內，趙陽銷了個梨，遞給她她剛開始有些猶豫，趙陽露出了微笑，不再是板著嚴肅的臉去觀察她，她對他還是有些害怕，一把捉住梨，啃了起來，樣子有些滑稽。
“你慢點吃，這還有。”
趙陽從洗漱房，拿出了一條濕毛巾，等著她吃完，趙陽輕柔的去擦她的手，她的手上和自己一樣，都是醜陋的疤痕。
趙陽心想，時間可以衝淡一切，但是唯獨衝不走的是它留下痕跡，人就是這樣，有的人會一直停留在過去，走不出來；有的人，就算出來了，無知的往前走，時不時回望走過的路，剩下的都是歎息聲。
“我還想吃。”
女人看著麵前陌生的男孩，擦著自己的手，放下了心裏的防備，宛如三，四歲小孩一樣討要吃的。
“好，你等著，我再給削個梨。”他輕聲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