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山拿著晶石,在周芷若那有著“關切”意味的眼神中,輕聲開口,說了一聲謝謝,向禮台台階方向走去。
九班眾人看著導師的行為,臉色不禁變了變,難道自己的導師就這麼懦弱?被人指著鼻子罵完還要說謝謝。學生被人冠上了四宗罪也不發一言一語就要下台。
其餘院係班級的學子們仿佛和丁級九班學子的表現相差無幾,都在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麼,大概離不開喬山怎麼如此懦弱。
倒是滅絕師太和李天在一旁樂的開心。
快要走下禮台時,喬山猛地一拍腦袋,像是恍然大悟般突然走回禮台中央,鞠了一躬,開口說道:“不好意思,剛才我一直沉浸在紫衫真人的教誨之中,剛剛醒悟過來。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我還沒對紫衫真人表示感謝那,怎麼能就這麼離開那?”
看喬山又返回來,心一下子又提起來的周芷若聽他如此言論,稍微安定了幾分,看來自己老朋友的孩子還不是不通世故嘛。
喬山找到紫衫真人方向,又鞠了一躬,“今天能獲得彙演第一名,我十分開心,但更開心的是能聆聽長者的一番勸言,讓我真是心生惶恐啊。”
此言一出,不少導師眉頭暗皺,似乎在想這個男導師怎麼如此不堪。
紫衫真人卻看都不看喬山一眼,似乎沒有將他放在眼裏。
台下的學子們此時心中都不禁生出了不知多少的厭惡,這位導師著實是有些軟骨頭了,被人教育幾句,就開始拍人馬屁,連學院裏的女導師都不如。而九班的學生們則羞愧的地下了頭,意欲撇清和這個軟弱的導師撇清關係。甚至文佳佳都開始和曲妖精暗自傳音,開始商量這場鬧劇結束後怎麼整治這個深諳“審時度勢”之道的導師。
李天導師此時笑的格外開心,還不住的和一側的雲恬說道:“你看喬導師這馬屁功夫很熟練嗎。”
雲恬則歎了口氣,說道:“也對,畢竟得罪了一院的主事人,以後也少不了小鞋穿,尤其現在是兩大院係關係最為緊張的時期。”
在旁邊的優伶院主事人蓮衣真人聽到了兩人的楠楠私語,怒衝衝不禁哼了一聲,對喬山很是不滿,像是責怪他不應該對紫衫真人如此殷勤,丟了優伶院的臉。
喬山絲毫沒有在意台下眾人的非議,心無旁騖,繼續說道:“本來到此應該結束,但我突然詩興大發,想要即興做一首送給‘指點迷津’的紫衫真人。”
聽到這,眾人更加不屑,還做詩?馬屁沒拍夠,還要換個方法繼續拍?
此時喬山已經閉上了眼睛,調整了一下情緒,臉上表情瞬間變了變,從嬉笑變成了嚴肅,其中還帶著幾分嘲弄:“這是一溝絕望的死水,清風吹不起半點漪淪,不如多扔些破銅爛鐵,索性潑你的剩菜殘羹。”
死水?誰是死水?
還要扔些破銅爛鐵?再潑些剩菜殘羹?
眾人還未明白這首詩的深意,但但從字麵意思來看,也不像是感謝的詩啊。
喬山沒有絲毫停頓,反而情緒愈發高昂,冷笑一聲,繼續說道:“也許銅的要綠成翡翠,鐵罐上鏽出幾瓣桃花,再讓油膩織一層羅綺,黴俊給他蒸出些雲霞,讓死水酵成一溝綠酒,飄滿了珍珠似的白沫,小珠笑一聲變成大珠,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