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墨然感覺到了那迎麵而來的劍氣,可是,他的臉色卻絲毫未變,嘴角,甚至還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希望蟬兒沒有走的太遠,他還能找得到她。
可是,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按時襲來,他皺了皺眉,有些不解的睜開了眼睛。
眼前,依然是宮夜爵和那個侍衛,那把劍,卻停在了距離他咽喉半寸之處,而在他們的身後,還多了兩個姑娘。
一個做男裝打扮,笑眯眯的看著他,看樣子,應該是千意。
另一個,一身嫩黃色的衣裙,雖然臉色蒼白,卻依然眉目如畫,嘴角帶著笑,眼中卻還帶著淚,不是他的蟬兒還會是誰?
他不由得愣了一下,一時間竟有些反應不過來,他明明,親手查驗過的,她沒了呼吸。
宮夜爵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轉身走出了院子,那個侍衛也立刻收起了劍,跟了上去。
隻是,在他踏出院門的那一刹那,還是停下腳步說了一句,“那張賣身契,我早就燒了。”然後,頭也沒回,再次邁開了步子。
嶽禪愣了一下,他這是向她解釋嗎?可是,既然他早就把賣身契給燒了,之前為什麼要跟墨然那麼說?
齊墨然站在原地不敢動,他怕自己一動,就會發覺眼前的一幕隻不過是他死了之後出現的幻覺,就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好像隻要眨一下,眼前的人兒就會消失了似的。
“齊大哥!”洛千意挽著嶽禪的胳膊走了過去,把她推到了他懷裏,“完璧歸趙,我任務完成了,你們好好談,我就不打擾了,先走啦。”
“哎,等會兒!”他這才回神,喊住了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啊,”嶽禪也是一頭的霧水,“千意,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壺不是毒酒嗎?”
她明明已經喝下了那壺毒酒,還感覺到身體越來越重,呼吸越來越微弱,然後就人事不知了,可是,為什麼她沒有死?
“其實九哥不是壞人,”她笑眯眯的說道,“你不都說了他隻是對外人冷酷,對自己在意的人會掏心掏肺的嗎?不止是你把他當哥哥,他也把你當妹妹了,哪會真讓你去死?”
嶽禪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以皇上的心智,和對她的了解,又豈能看不透她的想法?
“他既然把你當自己人,你要跟別的男人走,他不得確定這個男人是真心愛你的?那壺酒沒有毒,隻是下了點藥,會暫時讓你沒了呼吸,狀似假死,恭喜你們,順利通過九哥的考驗,有情人終成眷屬!”
齊墨然還有些不信,宮夜爵會那麼好心?“這是他跟你說的?”
“哈,”洛千意笑了一聲,“他那麼悶騷別扭的個性,哪會這麼坦白?昨日我出門,正好見到他回府衙,聽見他吩咐手下給嶽禪送酒,我就覺得奇怪,他是不喝酒的,然後再三追問之下,他才勉為其難說了幾句,反正就是這個意思啦。”
齊墨然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宮夜爵不知道他對嶽禪的心可以理解,可她沒道理不知道啊,既然早就知道了宮夜爵的計劃,為什麼不阻止他?就算不阻止他,來告訴他一聲也是好的啊。想到之前以為嶽禪真的死了的時候,他的心幾乎就真的跳不動了。
他眼尖的瞥到了院子外一閃而過的一片衣角,眼珠一轉,輕哼了一聲,“你還真夠了解宮夜爵的啊,悶騷別扭,天底下除了你之外也不會有第二人會這樣形容他了,而且,他不喝酒,連蟬兒都不知道呢,你倒是清楚。”
於是,厲連城走進後院的時候聽到的就是這樣一句話,那張臉頓時就綠了,悶騷別扭?這是她對宮夜爵的評價?在她麵前,他又有多悶騷,多別扭?他們之間,到底是有多親密?竟然連嶽禪都不知道的事情,她都知道?
越想越覺得不爽,他疾步上前,一把就扣住了她的手腕,“走了。”
洛千意一愣,抬頭看到他陰沉的臉色,立馬就意識到被人坑了,一個眼刀就狠狠的劈向了齊墨然,她敢打賭,他一定是看到厲連城了才故意這麼說,他這是在報複她的知情不報呢!
齊墨然見目的得逞,還笑眯眯的衝她揮了揮手,這才摟了嶽禪的腰,“我們也走吧。”
嶽禪看了他一眼,有些糾結,“其實,我知道皇上不喝酒的。”
他哈哈大笑了起來,忍不住在她臉上捏了一把,“傻子。”他這純粹就是誑厲連城呢!她還當真了!
回了自己的房,才剛關上房門,厲連城就一個轉身把她抵在了門板上,虎視眈眈的瞪著她,“宮夜爵的事你就那麼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