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諾其端起碗,喝了口湯道:“聽妻主的。”
“恩,味道怎麼樣?還和你的口味嗎?”鳳吟吃的差不多道。
桌上就三菜一湯,這是鳳吟為軍隊指定的方針。一切以勤儉為主,糧倉裏的糧食的越多,軍隊在戰場活的越長。
朝堂按時放糧無事,若是遇到了風雪天類似的個別情況,我那些士兵連飯都吃不飽,還怎麼打戰?
軍隊的炊事也想方設法的將飯菜做的美味,每日的菜色都一同。
孟諾其自小也是苦命出身,從小秉持著能吃飽飯就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
更何況現在能和喜歡的人,他心裏覺得吃什麼都是甜的,怎麼會去計較。
兩人吃完飯,鳳吟照例坐在書桌前看著兵書,孟諾其就在一旁拿著另一本兵書陪著他看。
若是誰不認同書的裏話,拎出來討論一二。
不管邊境的風沙多大,裏麵的人有過著他們幸福的日子,即便是身處邊關。
營帳之外的風聲極大,隻能看到對方的口型,完全聽不清對方的聲音。
李大壯撕扯著嗓子道:“你確定這樣能抓著兔子嗎?”
“你別說話,把兔子嚇跑了。”臣甫低聲道,她一邊說一邊用手示意著李大壯將嘴閉起來。
兩人想跟著離陷阱越來越遠,藏在一旁靜等著兔子上鉤。
這荒山野嶺的,一個小籠子下放著幾根蘿卜。籠子被一根木頭支撐著,木頭中間綁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頭牢牢的住在臣甫的手裏。
一切早已準備就緒,就靜候小兔兔上鉤。
臣甫在鳳吟來的那天,一眼就看出她身旁的人是男扮女裝。能讓鳳吟放不下的人,除了她夫君還會有誰?
不知道她夫君能不能吃得慣這裏的飯菜,怕鳳吟難做特地找李大壯出來弄些野味。
她兩一身軍裝,就在淩冽的冷風裏苦等著。李大壯不由鬱悶,這麼冷的天別說兔子可能出來覓食,連人都不願出來。
算了,臣甫做事向來有她的意思。冷風狠狠的拍打著地上,卷起了風沙。連小籠子都搖搖曳曳,真怕它一個撐不住就被風吹塌了。
雜草被吹將一個棕灰色的小兔子吹出,兩人的目光隨兔子移動而移動。
兔子在四周繞著,在走到籠子附近忽然撒腿就跑。李大壯氣的捏著手裏的劍,到嘴的肥肉說跑就跑。
正當兩人為此不值的時候,一匹狼猛地竄出朝著那兔子撲了過去。說時遲那時快,三道劍齊齊朝著狼的咽喉處射中。狼的嘴還叼著那隻半死不活的兔子,嗚咽著發出哀嚎聲。
李大壯恐那狼沒死幹淨,將手裏的劍朝著狼扔去。血腥味被風刮過,吹到兩人的鼻前。狼的身下流滿了血,將灰兔的絨毛都改成了血紅色。
“剛才真是太險了。”臣甫將手裏緊握著弓箭放在身後道。
李大壯走到狼的身旁,從它身上的劍拔出。
又狠狠的在它身上戳了幾劍,就恐它會忽然醒來反咬。
臣甫歎口氣走到狼身旁道:“他都死了,你沒必要再刺傷幾劍。”
“嘿嘿,我這不是怕它沒死透。現在好了,不僅有了兔肉還有狼肉可吃了。”李大壯哈哈笑道。
她的笑聲參雜著臣甫的無奈,兩人一人提著兔子一人提著狼回來營帳。
在他們走後,吹起的風沙很快將血泊掩埋。隻有那野草,隨風搖蕩著。兩人將打獵回來的獵物扔給炊事房,回到自己的營帳係把手等著晚上開葷。
李大壯看著臣甫擺弄著棋子覺得無趣道:“就這破玩意,你天天都擺弄一番,也沒見擺弄出什麼好歹來。”
“你這莽夫懂什麼,這些棋子的奧秘豈是你能參透的了。”臣甫將手上的棋子擺放好,拿著棋譜開始研究。
自己跟自己下棋,她這模樣逗樂了李大壯。
她是閑到那種地步,自己與自己博弈。完全不把她李大壯當人看?
好吧,她要是硬要拉著自己下,我一個大老粗也不會。說不定都統會,他們都是能文能武的牛人。
李大壯雖然嘴上鄙視,但還是湊在她身旁。看著她擺著棋譜,完全不懂那黑子白字落的意圖。
在她看來無非就是擺圖案的遊戲,黑白相間棋子錯綜安放在棋盤上。
在臣甫的眼裏,那些棋子就如同守在邊關的士兵。
每一個棋子都有它的用途,也是用兵之道。
雖然這些李大壯都看不懂,看久了眼睛都覺得酸痛。
伸著懶腰要在床上道:“你們這些人啊,整天賣弄斯文。還不如啊,睡個安穩覺來的舒服。”
臣甫沒有理會她,繼續埋頭研究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