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璿輕巧的跳著步子走了進來。
有幾個妃嬪在天璿住在璿璣殿的時候見過她,認出她來,嚇得瑟瑟發抖。
“別擔心,我沒死,隻不過,這事情可不能說出去哦。”天璿的眼波流轉,重瞳光彩璀璨的劃過每個妃子的眼睛。
其餘的人有一瞬間的愣怔,而後都沉默著低下頭不再言語。
“這是給我的位子嘛。”天璿毫不客氣的坐在元皇後鳳椅下首的第一位上。
“沒想到重瞳之術如此神奇,也沒想到你還能施展出來。”許苑微微笑著,看著天璿。
“不然呢,聖女打算給我收拾這由你引起的爛攤子?”天璿的笑容中藏了一抹刀鋒。
“你要知道,我不是來與你作對的。”許苑突然歎了口氣。
“我知道,我也知道聖女做足了打算,即使我出手阻攔也一定有好幾套備用計劃,所以我不打算逆天改命。”天璿也認真起來。
“不管如何,你是天狐一族最後一脈,也是我們狐族的神話,我不希望這血脈會因為逆天而終結。”許苑的臉上露出些許的擔憂,但轉瞬即逝。
“如果,不是這樣的身份這樣的立場,或許能好好做朋友呢。”天璿突然笑了。
“的確。來世吧。”許苑點頭。
天璿起身往外走,也是,隻有來世,才能不衝突呢。
待天璿的身影完全不見,坐在下麵的眾妃子像突然睡醒了似的回過神來。
“退下吧。以後不必來行早禮。”許苑淡淡的道,將每日的早禮取消了。
“這……”坐在離她最近的第二位上的端妃不由得小聲勸諫,“這早禮是一直以來的規矩,如此就廢除,豈不是……有些……”她沒有說完。
“那就每月第一日來行早禮,其餘時間你們也不必如此勞心勞力。”許苑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了仍舊昏迷的敏妃一眼。
“是。”其餘的妃子互相望了一眼也並沒有多說什麼,畢竟每天早晨很早便起來她們也不是很順心,如此改成一段時間也是甚好。
“因為,我起不來。”許苑露齒一笑,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都退下,“你們也就不必起來了。”
“在看什麼?”天璿從屋頂一躍而下,剛好站在玄璃的身後。
“還不是這些奏折,羯族雖敗,依舊有殘兵在騷擾邊界的人,所以要選幾個可靠的人去駐紮守衛邊關。另外,我感覺你也有些心事,隻不過你不想說就算了。”玄璃將手邊的奏折推到一邊,厚厚的一摞奏折顯得搖搖欲墜。
“我的心事已經沒了,那你選好了人我們就找個時間出去玩吧。”天璿拉著玄璃起身,往禦書房外麵走去。
“出遊?”玄璃顯然有些納悶和訝異。身體繞過桌子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桌角,最上麵的一份奏折掉到了地上。
天璿上前兩步,撿了起來,剛巧奏折是打開的。
天璿瞥到了奏折上的內容,頓時變了臉色,想起玄璃在她身後,於是連忙將奏折放在桌子上道:“走吧,我剛從元皇後那邊過來,元皇後告訴我你一會會有麻煩,所以我來幫你脫離麻煩了。”
“你什麼時候跟苑兒感情那麼好了?”玄璃笑著問。
“都叫上苑兒了……”天璿碎碎念道。
“嗬……”玄璃不由得苦笑,刮了天璿的鼻子一下,“你也真是愛演,明明你不在意這些。”
“嘿嘿,走吧走吧,不要再顧你的國家大事啦。”天璿拉著玄璃飛了出去。
而兩人走後,敏妃來禦書房等了一下午,也不見玄璃回來,隻得氣憤的回宮了。
空無一人的禦書房內,一個黑影悄悄顯現,黑影翻開剛剛天璿撿起放在桌子上的奏折不由得也身形一僵。
奏折上是很普通的內容:當朝皇後身份不詳,且容貌妖冶,定禍國殃民。
而這行字,卻是天庭金筆所寫,有著不可違抗的天命軌跡。
這是給影的訊息。
而不是給玄璃的奏折。
影緊緊的捏著這份奏折,然後又隱沒在了黑暗裏。
“彩虹湖?”玄璃推測著天璿的目的地問了出來。
“是啊,還記得以前我們來許將軍府上請他出兵平叛的時候嘛,那時候我聽說再往南走就是彩虹湖,不過挺可惜一直沒有去看過。”天璿笑著道。
“也許久未見到許老丞相了,他乞骸骨後應該是和夫人重新回到舊府居住了吧。”玄璃望著熟悉又陌生的小鎮出神。
“我還記得東巷王家的肉包子,還有集鎮上小販的糖人,還有醉花蔭的上等釀酒,哈哈……”天璿說著感覺口水要流出來了。
“那就吃了再去玩?”玄璃提議道。
“好啊好啊,走,去醉花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