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動作一頓,疑惑:“你不是喜歡她嗎?”
楚爻啞然片刻,潤黑的眼珠轉向一邊:“我們隻是朋友。”
“我才不信。”不然那個時候他緊張什麼。
“趁著她目前沒有喜歡的人,你也得主動點。”小小嬉笑著拍著他的肩膀。
就這麼被說出來,即便是楚爻也尷尬地摸了摸頭,不由轉開話題:“你這個是給誰的?”
一大堆禮物隻剩一個錦盒抱在她懷中,被他問到,她忙緊了緊手臂。
這下不用猜就知道是給誰了。
“借花獻佛。”
小小隻能窘迫地輕聲:“以後天天來梨院吧,我給你們準備好吃的。”
念離撐頭望著樓下,目光輕飄飄地落在來來往往的人中,突然出聲:“城牆的皇榜似乎被人揭了,連搜查的官軍都撤了大半。”
對麵兩人皆是一愣:“什麼時候?”
念離轉回視線,望著兩人輕笑:“昨日撤下的。”
小小皺了皺眉頭:“帝王不想要天珠了?”
“莫非是得知天珠已失竊?”
小小搖了搖頭:“不應該啊。”
帝王沒見過念離,怎麼知道他帶回來的天珠是他宮中的,又怎麼那麼確定天珠失竊不是假消息?
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三顆天珠已回到宮中。
“不過這樣也好。”小小點了下頭,她也不用躲躲藏藏了。
楚爻神色複雜:“不,會很不妙。”
如果天珠真的回到宮中,小小是暗衛的嫌疑會越來越重。
“月公子,你們在說什麼?你帶來的天珠和帝王有什麼關係嗎?”沈香晚聽了半天沒聽明白,忍不住出聲詢問。
念離笑著為沈香晚夾菜:“踏雪尋梅,雁字酒樓拿手好菜,沈姑娘嚐嚐。”
心中暗哼一聲,小小轉過頭,卻突然悄聲問一句:“楚大哥為何不懷疑我是暗衛?”
楚爻笑了笑:“倘若你是暗衛,那晚在樹林裏便不會冒死救我,而是直接取走音鈴鏈,以防漠毒追殺。”
他親自給她療傷,自然知道她的傷勢。
小小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白姐姐和你說的吧?”
楚爻將她的碗擱到她手中:“吃你的飯。”
吃飯之餘,幾人閑聊中不知不覺談到了漠毒。
“魔頭緒戊似乎許久沒現身了,子棠莊,素若山,包括樹林夜襲,皆是妤夫人一人露麵。”
“莫非他又在暗地謀劃什麼。”
“我覺得,”小小埋頭吃飯,突然冒出一句:“他應該是練功走火入魔去閉關了。”
修睫如薄翼輕輕一顫,念離停了手中的筷子,笑道:“何以見得?”
“這不是經常的情景嘛,漠毒也算是魔教,魔教教主經常練一些奇奇怪怪的武功,都喜歡走火入魔......”小小漫不經心抬眸,便見所有人都盯著她,驀地心慌:“我,我隨便猜的。”
“漠毒倒的確有一門極玄秘的滅字功法,”修眉蹙起,楚爻冷聲道,“傳聞,漠毒前任教主緒宜修煉此法,功力暴增,天下無人與之抗衡,漠毒猖獗一時,最後幾乎威脅到凰昀王朝。不過二十年前,緒宜被各大門派掌門合力擊殺於碧螺山,此功法也毀掉了。”
二十年前?小小驀地想起王府中那本提到音鈴鏈的書。
沈香晚在一旁輕聲道:“六年前,‘音鈴教’突然在凉承盛行,許多信奉的村民加入此教,短短三個月,便有千人,後來查實,那些人都被漠毒護法緒焉騙入了青雲宮。”
“他要那麼多人幹什麼?”小小驀地抬眼。
“自然是重修邪功。”念離清冷的眸子看著她,明明柔和的聲音,說出的內容卻讓她毛骨悚然。
“滅字功法第一步,必須引血灌池,修煉者每日浸於血池中。”
沈香晚突然蹙了柳眉,憤憤道:“這緒焉就是草菅人命的魔鬼,奸詐陰險,漠毒最歹毒的荼糜毒,便是他煉製出來的。”
察覺身旁之人有些異樣,楚爻的手剛觸到她的肩膀,卻未料到她痙攣般渾身一顫,竟連手中筷子都“啪”地落到地上。
“小小,你沒事吧。”
“啊,我吃飽了,”小小將手中的碗往桌上一推,起身,“我累了,想先回明月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