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夫人冷魅的眸子掃來,觸及他眼底的冷色,不禁掩了紅唇,似驚詫歎了一聲:“啊呀,生氣了。”
小小目光凝在那玉立的身影上,月白的寬袖綻了點點暗色的血花,攏在袖中的指尖卻微微發顫。
心中悸動,她伸手便覆上了他的手,冰冷刺骨。
他的手觸電般一抖,她以為他會縮回,卻反而被緊緊握住,用力得有些發疼。
“不陪你們了。”掩了狹長的媚眼,妤夫人修長手指輕彈,一顆褐色藥丸便落入篝火中,橘黃的火焰霎時變成詭異的綠色,“嘭”的一聲爆響,四周頓時陷入昏暗,有異香自林間彌漫。
“屏住呼吸。”耳邊傳來念離急急一聲,小小迅速照做。
待香味散盡,眾人取了火折子將四周照亮,卻已不見幾人的身影。
眾人正驚疑不定,便聽一聲驚呼,幾人都嚇了一跳。
小小一手撩著馬車的幕簾,滿臉驚愕:“我們的行禮呢?”
剛剛黑暗中她看見有幾道影子自馬車前掠過,不放心過來一看,卻發現他們的行禮都不見了。
小小頓時了然,難怪漠毒走得這麼幹脆,竟是暗度陳倉,取了天珠。
“怎麼辦?所有家當都沒了。”她轉頭攤了攤手,這就叫陰溝裏翻船。
然而似乎大家都很淡定的樣子。
念離依舊是平日雲淡風輕的樣子,柔聲:“晴姑娘早些歇息,辦法自會有的。”
果然一大清早,救星便來了。
來者騎著一匹雪白的駿馬,身後是萬丈霞光,白衣飛揚,青絲高高束起,妍麗無雙的麵容,一雙鳳眼媚意天成,如一朵嬌豔的芙蓉花,又有練武之人幹淨利落。
翻身下馬,然後,她就在小小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挽住了念離的手臂!
她挑起眼角瞪了念離一眼,眼波流轉,似是嗔怒:“許久沒來信,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
念離沒有收手,隻是勾了勾唇角:“沈姑娘失禮了。”卻無一絲責備。
“風公子,白姑娘,好久不見。”
兩人笑著回應。
“這位是?”她轉向蒙著紗巾的少女。
“新結識的朋友。”
小小聽見念離平靜的聲音,心中似被人狠狠揪了一下,生生的疼。
“早湖山莊沈香晚見過姑娘。”女子微微向她點頭,卻見她偏過頭,露在紗巾外的眸子轉向一旁。
“小小?”白芍沁在一旁拉了拉她的袖子,她悶悶地回了一聲“恩”,卻是依舊看著路邊的花草。
她怕把持不住自己的爪子。
目光落在她緊繃的眼角上,念離微微斂了眼簾。
“又鬧小孩子脾氣,”白芍沁無奈莞爾,“沈姑娘不必在意。”
沈香晚笑著點點頭,眸中卻是閃過一絲明銳的光。
隨後駛來大大小小幾輛馬車,眾人看到沈香晚平安無事,皆是舒了一口氣。
小小被白芍沁扯上馬車,一路駛至一座青山山腳。
“她到底什麼人呐。”她爪子刨著著一旁的廂壁,哀怨道。
因為念離剛剛居然和疑似情敵的姑娘共處一車,現在又手挽手走進了莊子。
“早湖山莊莊主的女兒,”白芍沁托著下巴回憶著江湖八卦:“據說兩人在一次武林大會碰麵,月公子勝了她,沈姑娘便傾心於他了,兩人經常相伴行走江湖,便有了‘梨月晚生香’之說。”
白芍沁默默給了她最後的重擊:“好像還有兩人快定親的傳言。”
那日京雲深說她像小姑娘,之後欲言又止原來是這個意思:她想提醒自己念離與沈家小姐已是公認俠侶,卻覺得對一隻貓說這個實在荒唐。
小小默默抱緊膝蓋,將頭埋在胳膊間,肩膀微微顫抖。
哭了?
“不過你不必擔心,”白芍沁連忙出聲安慰,嚅嚅喏喏:“兩人關係尚隻是傳聞,你還是有機會的......”
“我不擔心。”小小緩緩抬頭,白芍沁一時懵了,這人哪裏是哭,明明就是笑容燦爛。
“姐可是女主,怎麼可能被女二打敗,我還怕她不來呢,哈哈哈哈......”
白芍沁驚愕地看她大笑著揚長而去,這是,刺激過度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