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以身相許如何?(1 / 2)

一輪皎月似被人咬了一邊,掛在天邊,幾點星子散在一旁。

女子坐在潺潺流水邊,一顆一顆丟著石子,碎了月光,又蕩漾著聚起。

她怔忪地望著湖心那慘白的顏色,似緩緩顯出一張扭曲蒼白的臉。

“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原諒你。”他最終還是放她離開,一向精明的眼中,蒙著頹敗的陰翳。

即便是利用他對她的喜歡,來瞞過他的眼睛。

“趕了一天的路,不去歇息,在這裏吹什麼冷風?”一襲青衣不知何時立在身後,竟是一點聲響也沒有。

“你怎麼來了?”白芍沁緩緩轉過身子,麵上染了清冷的月光。

“我是被趕過來的,”衣袂飛揚,已輕輕落在她身旁的石頭上坐下,楚爻無奈地攤手:“某人嫌我礙眼。”

“好心沒好報。”楚爻搖頭微歎,“纏人的本事倒是一流。”

腦中想著小小張牙舞爪的樣子,白芍沁終於“撲哧”一聲笑出來,壓抑的心情微微緩解。

“是啊,明明沒心沒肺的樣子,卻讓人忍不住和她親近。”白芍沁輕輕笑著:“單純的心思似乎一眼能讓人看透,卻有自己的執著。”

“認定的事情便不能更改,即便傷了自己。”她托著腮,緊緊看著夜空,眼神縹緲得不落一物,似是說著小小,卻又似是說著自己。

“這樣好嗎?”

白芍沁微微轉頭,他的黑眸定定望著她,恰似無一絲雜質的黑曜石。

“那件東西,本來就不該屬於帝王。”平靜的聲音,嚴肅地毫無感情:“天珠留在王朝隻會帶來災難。”

楚爻一愣,隨即釋然一笑,漆黑的眼眸似落下夜空星辰點點輝光。

“為什麼都知道是天珠?”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兩人轉頭,便見樹下立著的眼眸淡笑的公子,落了月光的白衣清華無雙,月白的衣袖一角,被一個少女牽在手中。

“我猜的。”白芍沁淡淡道。

“白姐姐你和我說說,我還不太明白。”小小想坐到她身邊,卻又舍不得鬆手,念離似明白她糾結的心思,緩緩自林間步出,淺笑:“在下也想聽聽白姑娘的見解。”

“權當故事。”白芍沁無奈地勾起唇角,目光凝著那粼粼河水,聲音也似那縈縈繞繞的流水悠遠:“這件事得從子棠莊血案說起。”

“子棠血案,禍起天珠。”

“和家既是凉承最負盛名的珠寶商賈,日日與珠寶打交道,自然有可能獲得一兩顆天珠,而和瞿出現在群雄大會,更是招人猜疑。”

“暗衛和漠毒的人應該是猜到他是想打探其他天珠的下落,便同時奔赴子棠莊,搜尋天珠。”

小小微微點頭,這點她也猜到了。

“這兩撥人,究竟誰先得手?”

“表麵上子棠莊是被漠毒所滅,明眼的人便可看出,籠了黔山百裏的綠瘴,乃是漠毒特有的荼糜毒。”

“但是細細推敲便可察覺其中的不合常理的地方。”

“荼糜毒乃是由百種毒蛇的毒液混合,加上特殊草藥煉製,極為難得。若隻是滅門,漠毒無需用這腐骨穿心之毒,而他們又運走所有的寶箱,唯恐旁人不知一般。”

“聽聞魔頭緒戊對手下極為嚴苛,懲罰的法子也花樣百出,慘無人道,”說到此處,白芍沁微微挑眉,清亮的眸中帶著些許嘲諷:“我想,待漠毒的人趕至黔山,子棠莊便已被暗衛血洗,他們無法交差,又唯恐教主責罰,索性用荼糜毒毀了痕跡,隻須說他們不識寶物,將寶箱帶回,即便魔頭緒戊沒有拿到天珠,天珠出現在子棠莊隻是空穴來風,他也不會多說什麼,而暗衛巴不得有人替他們擔下罪孽,自然不會泄露半點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