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芳?”石紫問道,“好像女孩子的名字…這個下任掌門是個女子嗎?”
“自然不是,他是個男人。不過也總有人說他的名字起的像個女子,我初見他時還未入靈台山,那時候一直以為他是個女孩,那時候年少無知,見他生的好看,還想過要娶他為妻。”沈久遊說道,一麵重新端起茶杯,慢慢抿了一口。臉上的表情像是在回憶過去,有些悠遠。
“男人取這麼個名字做什麼,搞不好是個娘娘腔,你娶了倒也無妨。”六耳突然插嘴道,邊催促攤子鋪快些上麵,一邊又說道,“你們這些仙山大派怎麼老喜歡讓這種奇奇怪怪的人當什麼掌門、長老之類的,下回是不是該讓她當掌門了?”
被六耳挑著筷子指了指自己的石紫有些不悅,本就在為白羽的事情而心煩,這下子直接一下子抓住了六耳晃在她眼前的一雙木筷,齜牙道:“我哪裏奇怪了!?”
六耳斜了她一眼,輕輕扯了扯筷子,發現筷子紋絲不動後,發覺石紫是被他的話激怒了,這才笑著回道:“玩笑話,不奇怪不奇怪。”
正巧著,他們的三碗麵也都端了上來,攤子鋪老板左看右看這桌上被六耳和石紫的手橫著占去了老大一片位置,手中的三碗麵不知該如何放了。
“好了,你們倆別鬧了,趕緊吃麵吧,還得繼續趕路,盡量在三天內到終南山。”沈久遊發話了,伸手撥開橫在桌上的筷子,石紫和六耳也不再僵持,各自端好了麵吃起來。
石紫邊吃邊瞪著六耳,像是還沒有原諒他似的,而後者卻看著石紫那副氣鼓鼓的模樣竟覺得有些有趣,也忍不住看過去。
這麼一來,這兩人就在外人眼裏看起來就像是在互相瞪著對方似的。沈久遊搖了搖頭,一副哭笑不得無奈的樣子。
“客人你們……是要去終南山嗎?”一旁的鋪子老板聽了沈久遊的話後,本來已經走出去了又折返回來問道。
“是啊。”沈久遊點點頭,應道。他奇怪於這麵鋪老板的反應,聽到他們要去終南山時竟然有些驚訝,這終南山雖說不是非常有名氣的仙山,可好歹也是南邊這一處的大派之一。
“客人必定是從遠方而來,有所不知,這終南山已經不是終南山了。空有座山在那,裏麵的人哪,早走光了。早就是座死山咯。”那麵鋪老板頗有感觸地說道,“我前些年還想著送我那唯一的兒子去那學點本事,結果就這麼不了了之,現在他改去南城考狀元哩!”
沈久遊還未來得及追問下去,坐在他們邊上的一桌人就起哄道:“可不是,終南山那掌門早些年仙逝後,把他的位子傳給了那個繼任掌門,叫什麼來著……哎,管他的,反正他當了掌門後沒過多久就把終南仙派給解散了,你說好笑不好笑。”
“對對對,據說啊,還是因為一個姑娘呢,沒想到當神仙的人也會為這種事煩心呢!還不如我們過的逍遙自在哈哈!”另一人又道。
“此話當真?終南山裏不再有人了?”沈久遊問道,語氣有些緊張。
“自然是真的,我勸你們還是早些回去吧,去了也是白去,哪兒不好學本事,非要上這些仙山去。”那人十分肯定地說道,然後接著吃自己的麵去了。
看到沈久遊的眉頭緊鎖,石紫輕聲問道:“師兄,照他們的話來看……你的那位朋友會不會也不在那裏了?”
沈久遊沉默了半晌,突然站了起來,看向石紫和六耳:“你們現在這裏等我。”他又看了看周圍,發現這裏沒有什麼地方能夠歇腳,又道:“或者先去前麵的南城,找家客棧住下來,我先去趟終南山看看,再來找你們。”
石紫看了一眼桌上沈久遊那碗麵,麵條已經有些發脹了,他居然一口都還沒有吃過。想到之前趕路沒有停下休息過,這麼下去身體一定吃不消。
“師兄,你先別急,吃了麵後我們一同去就是了。”石紫道,一麵看向沈久遊,發現他眼裏充滿了焦急,好像恨不得立刻離去。
“不行,你們還是先留在這裏,我去去就回。”沈久遊不待石紫再說什麼,便一個飛身喚出劍後往一個方向禦劍而去。
“你關心人家,人家還不領情呢。”六耳嘲諷道,把沈久遊沒吃的那碗麵挪了過去到自己麵前,“可惜了這碗麵,糧食哪可以這麼浪費。”說罷,哧溜一下吸了一大口。
“你!”石紫看向他,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幹嘛?”六耳抬眼看了她一眼,手裏嘴裏不曾停歇。很快,一碗麵就見底了,最後連湯都不曾剩下。
石紫重新坐了下來,手裏捧起自己那碗吃到一半的麵,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