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清宮
阮夢晗被放置在床上,主屋裏隻有皇上和白梅在,其他人都在外殿候著,白梅則是小心翼翼的立在床邊,等著阮夢晗醒過來。
皇上如果真的怪罪下來,也不知如何是好。
屋子裏的香爐升起嫋嫋香煙,是阮夢晗之前特意從香坊命人拿過來的紫香木,它其實不是一種熏香,隻是她喜歡這個味道,就用它來熏屋子了,而她又加了一點點特別的東西,所以它的香味就更加特別了。
然而在禦醫還沒有過來的情況下,阮夢晗就清醒過來,她慢慢的睜開雙眸,就見白梅小心的給她使了個眼色,她驚異,轉頭看去。
“醒了?”寒玄轉過身來看著她,眼眸幽深的看著她,那種神色讓她感覺很不舒服。
“嗯,多謝皇上關心。”她看了白梅的提示,直覺上認為是出了什麼事,她還是不要亂說的好。
寒玄冷哼一聲,“朕關心的隻是你和傾城雪都幹了什麼?”
阮夢晗緊緊的凝眉,不知寒玄為何要這樣問,白梅見狀忍不住悄聲在她耳邊告訴她。
聽後,她心中警鈴大做,這肯定又是一次陷害。隻是她沒想到會那麼湊巧,偏偏在她暈倒在傾城雪懷裏的時候,被他們看到了。
她一直覺得陸芊芊的一點點意識還是存在於身體裏麵的,不然就不會發生這樣的狀況,她很自私的希望,她可以很好的控製陸芊芊的身體,而且她的意識再也不要出現了。
“皇上,臣妾隻是一時暈倒,傾城公子扶了臣妾一下而已,皇上為何不肯相信臣妾?”她走近他,眸中噙著一點淚光,去不讓眼淚流下來,隻是悲愴的反問道。
而寒玄則是不看她,他原本是覺得自己想多了,可是一想到那次她在夢中驚呼傾城雪的名字,和上次傾城雪救她的樣子,就讓不得不懷疑。而且他之前請傾城雪進宮當樂師,他都拒絕了,偏偏阮夢晗進宮後,傾城雪又鬆口進宮來。
阮夢晗沒進宮之前,他們二人就已認識,暗中各種情愫的發生,也不是沒有可能。
想到此,寒玄更加憤怒,抬手緊緊的掐住她的下顎,冷聲道,“相信你,朕該怎麼相信你呢?”就連進宮之後她幾次拒絕他的男女之歡,也變得甚是可疑了,難不成她是在為傾城雪守身?寒玄眼中如迸發的刀子一樣直戳她的身心,大手一揮把她甩到了一旁,直碰到了桌子上,瞬間額頭上磕出了血。
白梅立在一旁幹著急,卻也不敢多說,怕更加惹怒了寒玄,反倒對阮夢晗不好了,隻是見她被摔在一旁,忙上前扶起了她。
阮夢晗握緊了雙手,眼中更是染上了一層冰冷。
外殿的人聽打動靜,齊齊的走了進來,秋菊一人更本就攔不住。
阮夢玲進來看到這種情況後,嘴角不可察的勾起一絲陰險的笑容,而後才嬌聲呼道:“姐姐,你這是怎麼了?”然後神色擔憂的上前去檢查她的傷口。
阮夢晗揮開她伸過來的手,看著她冷笑一聲,“我怎麼了,不是被你所賜麽,這下,你心裏是不是特爽?”
“姐姐,你怎麼......?”阮夢玲眼含淚光,委屈的問她,最後卻又隱沒了聲音。
寒玄見狀,更加不可饒恕,“夢玲在關心你,沒想到你這麼不知好歹,還把怨氣發在她身上。”
阮夢晗看著阮夢玲做戲,心想眼淚到底是有用的,隻在於是什麼樣的人在使用,很明顯,阮夢玲用的才更有效果。
寒玄都沒曾這麼親密的叫過她,沒想到阮夢玲卻做到了,她終究是低估了她的實力。
“被人陷害冤枉,本宮現在怨氣大得很,阮婕妤,隻怪你偏偏碰了上來,怪不得本宮。”阮夢晗說這番,雖像是再和她解釋,卻又很清楚的說了,她受氣,也是她活該;稱呼她的品級,也是為了說明她們之間沒什麼姐妹情分可談。
“你~”寒玄暴怒出聲,來到宮裏這麼久,他以為她多少改變了些,沒想到還是一如既往的直脾氣,想說什麼說什麼,而當初自己看上她,不也是因為她的膽大任性麼,遂閉口,不想再說下去。
“阮貴嬪莫要動怒,你說是冤枉,可我們都看的清楚,這......”容妃適時的插話進來,卻隻說了一半,剩下的話沒有再說,其他人也可以聯想的到,她一個皇上的女人,卻和其他男子在後宮來往,又是在那麼的偏僻的地方,很難不讓人想象他們不是在私通。
阮夢晗看過去,冷冷道:“容妃不一直都是淡定從容,不問後宮各種世事的麼,現在為何參與了進來,是覺得本宮活的太好了嗎?”
沈琳看了一眼寒玄的臉色,閉口不再多言。
“先把傾城雪押入死牢,把阮貴嬪......”
“皇上,請三思。”
一道鏗鏘有力的聲音傳來,眾人紛紛看去,隻見是林靜心從外快速的走進來,對皇上行禮後,才道:“後宮中的爾虞我詐,皇上難道還不清楚嗎?皇上受寵的女人,那個沒有被陷害過。”說著林靜心眼眶微紅,臉上更是帶著些失望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