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看到的情況有些奇怪,不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話,就是往一個方向而去,間接還聽到什麼‘丞相’‘陸家’‘問斬’這些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些敏感的字眼。
放下簾子,轉頭看向一旁低著頭沉默的白梅,“今天是不是有什麼事發生?關於陸家。”
白梅為難的咬著唇,見她堅持,半響才悶聲道:“今天陸家要被問斬。”
阮夢晗一怔,睜大了眼睛,她其實猜到是這樣了,但是聽到真相依然有些震驚。
心口猛地一痛,阮夢晗知道肯定是身體的原主人的本能反應,在知道自己的親人離開這個世界了,是一種很痛苦的事情吧,因為她也經曆過。
“去刑場。”阮夢晗對著車夫高聲喊道,算是為陸芊芊做點什麼,去送送他們。
李嬤嬤不讚同了,憑什麼要聽這個小丫頭的話,“我說大小姐,那麼血腥的地方,那裏是你一個姑娘家去的地方,本身就不吉利,別再去招惹那些不幹淨的了。”雖然後麵的話聲音很小,但是足夠讓她聽到。
“停車。我說停車。”在他們一二再再而三的藐視她的時候,她是真的怒了。
車夫把車停下,阮夢晗和白梅從車上下來,直接對他們說:“我想做什麼還輪不到你們這麼下人教訓。回去告訴我爹,做錯了什麼我會回去請罪的。”
拉著白梅讓她指路,阮夢晗越想越憋屈,穿越了一回,還要承受兩個人的仇恨,她怎麼就那麼倒黴。
白梅雖然認為這麼做不妥,但還是按照阮夢晗的吩咐帶她去了刑場。
吵吵嚷嚷的人群裏,一個臉上帶著半張麵具的人立在當中,麵具上還有畫著可怕的紋絡,像是一隻有著劇毒的蠍子,顯得格外的顯眼,但是人們現在的注意力根本不是這個。
他冷眼看著刑場上的人,隻是再冰冷的眸子中也透著點點憤怒,心中更是對那個人厭惡起來。
“主子,你確定不讓陸公子......”身旁的下屬小聲提醒。
“昨晚劫獄已經失敗了,他已經沒有機會了。”他清冷的開口,氣勢是不容抗拒的威嚴。
說話地屬下低下了頭,再也沒有多嘴。
阮夢晗和白梅剛到刑場,就聽監斬官大聲喊道:“時間到,行刑。”
劊子手麵無表情的進行著一直習慣的動作,對他們來說這已經是稀疏平常的事了,手起刀落,血花四濺,不忍心看得人早就閉上了眼睛。
‘啊~’阮夢晗心中一陣疼痛,頭上的冷汗一點一點的留下,她隻有扶住心口才可以止住那窒息的感覺,臉頰隱隱泛著白,嘴唇一直在哆嗦。
阮夢晗知道這也許是原主人身體的本能反應,但她作為一個現代人,在看到血淋淋一幕,內心是止不住的顫抖與恐懼,她隻能用另一隻手緊緊地抓著白梅才可以支撐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
過後人們散去,阮夢晗才一點點的恢複意識,到現在她才知道古代君王的可怕,就這樣輕易的決定一個人的生與死。
不,阮夢晗內心搖著頭,她不要把自己的生死交付給別人,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樣,緊握著白梅的手臂,堅定的開口“告訴靖王,我同意和他合作。”
昨夜寒冽提出來的合作,她並沒有一下子就答應,畢竟就算陸芊芊受了多大的委屈,那也不是她;但是現在她才知道,從寒冽救她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自己不可能置身事外了。
不管是為了她自己,還是陸芊芊,亦或者是另一個阮夢晗,她都要勇敢的活下去。
阮夢晗忍住那種惡心的衝動,扶著白梅轉身回去。
不遠處的明華蹙著眉頭,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對走在前麵的人稟告,“主子,那一對主仆的臉上都帶著人皮麵具。”
冷逸軒並沒有出聲,一如既往的冰冷著臉走在前麵,帶著人皮麵具的人多得是,他沒必要一一知道。
“是如風老人的一脈單傳,能收服此人的人定不簡單。”明華見他不為所動,隻好繼續往下說。如風老人是在南綏國的人,她製作的人皮麵具絕對是以假亂真,而她卻隻收了一名弟子,並且把這些都傳給了她。並且如風老人死後,她的這個女弟子就失蹤了。
現在這項絕技出現,一定透露著不尋常,而他能識別出來,完全是因為當初自己的師父一直是和如風老人對著幹的,如風老人死後,自己的師父也沒有了興趣,就放他出了師門,之後才遇到了現在的主子。
冷逸軒前進腳步不變,眸子中卻閃過一絲異色,不動聲色的吩咐,“查。”
“屬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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