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至,轉眼已至除夕。當晚東陵王按照舊例宴請所有皇室中人,東清宮裏歌舞升平,紙醉金迷。
皇後的昭陽殿裏,我與冬兒還有幾個看殿的宮女、太監們圍坐在火爐旁邊吃果子邊閑聊。宮女墜兒道:“聽說今晚上又有許多新鮮玩意兒呢,可惜咱們沒眼福了,不過要是我們幾個守殿的不到前麵也就罷了,倒是姐姐平日裏娘娘最喜歡的人,怎麼竟也跟我們坐在這裏呢?”
“姐姐定是要管著咱們才不得到前頭去!要我說呀,幹脆咱們陪著姐姐一起到前頭去算了,免得姐姐坐在這兒看著咱們沒味道!”小太監常樂笑嘻嘻道。
冬兒不等常樂說完上前便擰著他的耳朵啐道:“明明就你自己想出去玩非要拽上我們,就會打著我們的旗號撿便宜!”
常樂痛得直嚷嚷,伸著脖子求道:“冬兒姐姐饒了常樂吧,再不敢了,隻不過是開個玩笑,姐姐又何必當真!”
我讓冬兒住了手,看著大夥兒道:“照我說那前頭兒雖有些好看的,但卻不如這裏自在,不如咱們拿幾個紅薯就放在這火爐裏邊,邊烤邊玩邊吃,如何?”
一言未畢,眾人皆拍手讚同,一時宮女、太監們抱來幾個新上貢的甜心紅薯上來,一溜兒擺在火爐四周,不多時便有著甜絲絲兒的香味冒出來,宮女、太監們七嘴八舌、手忙腳亂地上前亂翻,一人說火大了怕烤焦了,又有人說位置不對,那邊都還是生的,一時間也熱鬧有趣。
這時平日裏侍候皇後的秋丫頭自外麵跑來,看著大家笑道:“你們倒會享福取樂,窩在這裏又暖和又有紅薯吃!”我起身道:“你不是伺候娘娘麼,怎麼又跑回來了?”
秋丫頭邊拍打身上邊道:“娘娘說身上冷,讓我回來取兩件厚點的衣服。”說著便圍在火爐旁伸手取暖,“剛才還好好的,這會子外麵竟下起冰粒子來,冷得人不行!”說著就打了個噴嚏。
冬兒進去開箱取衣,秋丫頭則圍著火爐與大夥兒搶紅薯吃。
常樂因才剛扒了個紅薯出來卻被她一把搶了去,喪氣道:“你們在前頭兒什麼好吃的沒有,這會兒又跟我們搶紅薯吃!”
秋丫頭邊吃邊發牢騷,道:“伺候娘娘還來不及呢哪還有東西吃!何況今晚還要小心侍候瑤姬公主,哭哭啼啼的,好不煩心!”
眾人奇怪,忙問:“瑤姬公主雖然嬌弱,但大過年的,又是家宴,她哭什麼?”
秋丫頭咽了口紅薯,道:“嗐!本來好好的,皇後娘娘還說著要為她跟秦將軍定日子辦喜事呢,誰知皇上卻說瑤姬公主還小,這麼急著出宮幹什麼!一句話把娘娘嚇得再不敢吱聲了。後麵又聽人說好像是咱們皇上不大喜歡秦將軍呢,還有人說瑤姬公主的婚事皇上早有了人選。瑤姬公主最是膽小柔弱的,一聽皇上不同意就傷心的哭哭啼啼起來,娘娘又怕被皇上看到,惹皇上不高興,忙吩咐我們扶公主下去休息,也讓我們勸勸公主,可我們哪裏勸得住啊,再說咱們這公主又最是個愛哭的主,我實在是沒法了,一聽說娘娘身上冷就趕忙跑回來給娘娘取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