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莉笑了,笑得令人心疼。
猶記得,在幼年時,媽媽是如何偷偷在深夜裏落淚,為了堅守對爸爸的忠誠,硬是一個人將她帶大,那時說親的人,好多。
多到總有人暗地裏幫忙,也有人妒忌。
最後媽媽迫不得已才在家裏,用織毛衣來換衣生活費。
那樣的日子,怎麼隻能用一個苦字形容,可就是這樣,媽媽依然相信真愛。
而如今,此時此刻告訴她,當年爸爸之所以丟下媽媽,完全是為了另個女人,隻因為那個女人也臨盆?
所以,她笑了。
笑中帶淚,“……那麼為什麼,會差四歲?”
“是溫欣的年齡作假了,溫氏夫妻不想有人找到她,所以虛報了年齡,所以你和她是同父異母的妹妹……”
盡管顧子允沒再說下去,但米莉看出他應該還有什麼話要說,於是她笑,“你說,沒事的。”
顧子允,“……”
“如果連你也騙我,顧子允,我……”
米莉話沒說完,顧子允那裏已經擺手,示意他說。
這或許是一個很是糾葛的真像,簡單而言,就是安辰的父親,安誌國之所以會毒癮發作,那是因為他是一名臥底警察,而溫欣的生母,卻是不止一次救他的人,在事故發生後,安老太太雖然沒找到被兒子一同撞死人,但是卻知道兒子之所以那麼匆忙的原因。
他是急著趕去醫院看溫欣的生母,隻因為安老太太考慮到兒媳婦的情緒,所以隱瞞了去醫院而改為去機場的路上。
說到這裏,顧子允又道,“最開始這層關係我是不知道的,是昨天和向陽會麵後,由他那裏和顏助理所查到的信息,綜合起來這才得到的結論,至於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是情人又是親人,這個都要靠你自己去問安辰。”
米莉,“……”又是一個問安辰,這個男人這次匆忙出差究竟留給她多少疑惑。
忽然的,米莉不由得記起最初和安辰相識時,他到那家酒吧,是到達墨森的第一站,難道他之前就知道了什麼,所以才準確無識的去那家酒吧,以至於引起她的注意?再到下班時,那磅礴的大雨裏,他就靠在車前,現在想想,多想等人啊!
一個矜貴的律師,居然會答應她的無理要求,生生在她家裏充當了近兩月的保姆?
再到住院的時候,他乍帶溫欣過來……時至今日,米莉還清晰的記得溫欣在看到她媽媽時的熱淚盈眶,莫不是媽媽和那個女人相像,所以安辰才會認錯?
如果當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後麵在察覺她喜歡他的意圖時,安辰的極度排斥好像就有了解釋。
隻是萬一安父和溫欣的生母是什麼親人,那她和安辰又是怎樣的一場亂=倫?
想到這裏,米莉就疼痛,她搖了搖頭,晃著亂七八糟的腦袋,告別了顧子允,一個人回到家裏,倒頭就睡。
這夜,好累。
從合眼的那刻起,腦袋好像就沒歇過。
一停不停的閃動著過去的片刻,有撞車、有她和安辰相遇、有和溫欣的相處還有化成星星守護她的媽媽,一聲聲的呼喊:這一生,你姓米。
---媽媽啊,知不知道他背叛了你!
周一下午,米莉收拾好自己,早早的去接兒子。
卻是牛牛,極度的不高興,一臉幼稚的小臉寫滿了憤怒和輕哼。
米莉伸手牽著他,“怎麼了,不高興?和小朋友打架了?又或是老師說你了?”
一連幾個問題後,牛牛終於有了反應,一雙烏溜溜的眼四處尋找著什麼,他問,“那人為什麼沒來上課?我究竟是不是他親生的?為什麼他從來都不接我?知不知道,同學們都說我是騙子,他們都說那人根本就不是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