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欣搖頭苦笑,“昨天找我什麼事兒,手機沒電了。”
米莉瞧了下溫欣的肚子,忽然的有些猶豫了,她搖了遙頭,“沒什麼,就是無聊了。”
這話放在別人身上,或許會相信,可溫欣是誰啊。
再怎麼樣兩人也是天長日久的相處了整整兩年,依米莉的個性絕對不會是這樣,三言兩語的追問得知米莉想去拜訪安辰過世的父親,她笑笑,“還以為是多大點事呢,沒事的,你聽誰說孕婦不好去墓場了,老封建老迷信,說吧,什麼時候過去?”
米莉想了想,“明天一早方便嗎?”
“方便啊,怎麼不方便?”
一孕傻三年和腦大的兩人,溫欣沒問地點,而米莉更是沒說。
第二天一早,米莉抱著兩束潔白的菊花,打車接到溫欣,然後和出租車司機說,“師傅,清泉墓場,謝謝!”
溫欣怔了下,“什麼,你剛剛說什麼墓場?”
“清泉墓場!怎麼了?”米莉表示驚訝,“溫欣姐,你沒事吧,臉色不太好的樣子。”
“沒,沒事。”溫欣搖搖頭,心底滿是詫異。
認識安辰這麼久了,她竟不知道安父就葬在清泉墓場。
那個墓場,那個地方,或許之前她不熟悉,卻是最近的兩年她再熟悉不過,那裏是葬著她親生媽媽的地方,而現在竟然安父也在?
這刻,溫欣不由得思緒亂飛。
猶記得那年冬天的海城,她因為感染風寒而高燒不退,最後差點導致腦膜炎,當時輸血的時候,沈雪和弟弟小山血型都不對,本想著她是隨了父親,卻是前年才知道她不是親生的,而就在那個時候,意外的發現她和安辰竟是同種血。
那麼當時以為的巧合,時至今日又為什麼會如此的緊張?
難道,果真像狗血電視劇裏演的那樣,她她……她和安辰會是兄妹?
視線不經意的看到一家花店,溫欣連忙說,“師傅,停下車。”
“溫欣姐,你做什麼?花我幫你買好了。”說著,米莉指了指懷裏的兩束菊花。
“不,兩束不夠!”溫欣下車,“等我,很快的。”
不對,很是不對,米莉皺眉越想越不對,一直到進了清泉墓場,她這才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沒明白 ,搖了搖頭似懂非懂的問,“溫欣姐,你說到了地方一看就知道,可是我怎麼越來越糊塗了,這座沒名的墓碑是誰,安辰的親人?”
“不是他,是我,我親生媽媽。”溫欣放下手,靜靜的看著墓碑。
“哦!”原來是兩位親人,那當然兩束花不夠了,畢竟她們是兩個人嘛。
在溫欣的解釋下,米莉有些明白的點頭,“哦,也就是說雖然阿姨的這塊墓碑沒有名字和日期,但下葬日就是你的生日,是9.19號?”
溫欣皺眉,“或許這就是我從小到大不過生日的原因吧!”
“……哦。”米莉後知後覺了,像是記起什麼,拉著溫欣就來到安父的墓碑前,她指著碑上同樣的下葬日期,有些不可思議的說,“溫欣姐,你看這日期,會不會太巧了?你生日是這天,阿姨也是這天,而安伯父恰好也是這天,你們……”
話說到這裏,她忽然記起顧子允的話。
按他的意思,安父是因為毒癮發作,在去機場的路上追尾,而被追尾的車輛是她的爸爸。當時能讓爸爸丟下馬上臨盆的媽媽。
然後急忙趕去機場,準備回國究竟是因為什麼?
不可否認一定是非常著急並棘手的事,除了人命還剩下什麼?
難道……
米莉覺著自己就像中了什麼失心瘋一樣,第一直覺就想到溫欣的媽媽,那塊沒有名字的墓碑,會是因為她嗎?
如果那樣的話,那麼她和溫欣……米莉呼了口氣,“溫欣姐,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
溫欣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這才發察覺到米莉的不對,摸了摸她的腦袋,溫欣問,“你怎麼了?你沒事吧,怎麼這麼涼?”
“哦,可能是穿少了吧!”米莉不以為然的笑笑。
“嗯,沒事就好。”溫欣點點頭,沒再多問。
更準確的來說,此時此刻,她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這個發現告訴向陽,隻因為他最近在幫她查身世,或許這是個突破口。
如果當真有關係的話,那麼她和安辰,還有米莉……
猶記得顧家兩兄弟,兩人都莫名其妙的問過她有沒有姐妹的事,難道……
就在溫欣看著米莉驚訝的同時,米莉也跟著慌亂了。
在送下溫欣回向宅之後,她直接來到顧子允的工作室,隻是沒想到,他到國外為新唱片拍攝去了,再找顧子墨,卻又帶著顏青出國。
助理說是一時半會的回不來。
站在人來人往的路邊,米莉特別的想一個人。
也許是今天出門沒看黃曆,眾事不吉,不但找人找不到,就連安辰的手機也處於關機中,末了,一看時間差不多,她索性去接兒子。
隻是剛到幼兒園門口,手機嗡嗡的響了。
來電話的人是安辰,一想他的聲音,說不清為什麼向來沒心沒肺的她就哽咽了。
彼時,安辰剛好和助理討論案情,一聽米莉的聲音,暫停討論,轉而來到酒店陽台,“怎麼了?怪我剛才沒接電話?”
米莉搖搖頭,意識到不是視頻電話對方看不見,隻好鼻音濃重的說了去墓場的事情。
片刻沉默裏,她道歉,“對不起,你該不會怪我自做主張吧!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去看看。”
“……沒事。”父親,或許是他心底最不願意碰觸,又滿是敬愛的人,安辰捏了捏眉心,“這件事,你不用管了,等我電話。”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找個人說說話。”
“這樣吧,我托人查顧子允經紀人的號碼,你有什麼疑惑可以問他,又或者等我電話。”安辰蹙眉說。
其實,溫欣不是沈雪親生的這事,他之前也是略有耳聞,隻是不曾想她媽媽不但也葬在那裏,竟然還和他父親是同一天下葬,再者依顧子允所說,米父和米媽媽相親相愛,米父回國應該和溫欣媽媽沒關係。
一個24,一個快28歲,兩人怎麼可能是姐妹?
如果米父沒出軌的話,那唯一的解釋便是,溫欣媽媽是米父的親人?
正在這個思量的片刻,安辰隻聽聽筒裏米莉啊的叫了一聲,然後通話記錄直接掛斷了,他擰眉怔了下,疾步返回房間,“miss楊,我需要回去一趟,這邊你也跟進,有什麼事隨時電話聯係。”說著,他就去收拾東西。
第一次恨不得背後能插上一雙翅膀,可以馬上飛回帝都,看看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邵宇飛接到安辰的電話,一聽是小嫂子的事,立馬將酒吧的事情簡單交待了下,即刻開車趕出去,駛上外環時才笨笨的意識到,他的小嫂子在哪呢?
彼時,安辰手機已然關機,剛通過安檢準備登機。
而站在幼兒園門口的米莉,隻覺著被誰拍了一下,然後手機掉地,陷入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