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擁著他越加的不放手,“去裏麵。”
嗡的一聲,安辰落敗了,腦中一直固守的什麼東西,仿佛隨著氣血一塊奔潰了。
他握住米莉的手,問,“你確定?”做了,他就不會放手,“你確定要繼續,你確定不後悔?你……”
是誰說,堵住女人的喋喋不休是吻。
此刻,米莉堵住安辰的話嘮,就是吻,雖然在碰上去的時候,不小心碰到牙齒了,可是男人給予她的回應,像最好的良藥。
一絲一點清理並愈合著她的傷口。
是喜,是感動,總之在抱住的片刻,她再忍不住那泛濫的眼角,有些什麼液體順著臉頰,一串串的落下,滑到安辰的嘴角,明明鹹鹹的卻嚐出幾絲酸甜,在下一秒,他又低低笑了一聲,像是嘲諷,又像是取笑 ,怎麼看怎麼揶揄。
米莉想,怎麼會有人在這個時候笑呢?
難道她的樣子就那麼搞笑?兩手一推,她賴皮的將他按到了沙發裏,“能不能不笑?”
安辰收了聲,“看你平時蠻能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多麼厲害,難道就這麼兩下子?”他挑眉,眸色幽深而又灼灼的望進她漆黑的大眼,從那閃亮似海的瞳孔裏瞧著自己的倒影,明明和以往的他沒有什麼兩樣,可隱隱的,總覺著有什麼不一樣了。
米莉嘴角撅撅,“說得你自己像老手一樣!切!”
“看著,真正的吻是這樣的。”說著,他低頭像是做示範那樣,吻下去。
叮鈴鈴!
一陣突然響起的鈴聲,徹底中斷了兩人的動作。
米莉崩潰了,努力了那久,沒羞沒臊了那麼久,眼看就要成功了,卻是被這該死的電話打斷了。
嗷嗷!她忿忿的跺腳,瞪著眼,心裏有種殺人的衝動,“不管它,我們繼續!”說著,她勾住安辰的腰再去主動,那裏會想,鈴聲就這樣響個沒完沒了。
卻是安辰低低的一笑,“還不打算接電話?”
米莉,“……”
安辰又催促了句,“去電話。”
那口氣,那表情好像在說,接完了電話還可以繼續,米莉咬了咬唇,“那你別走啊!”
這女人,安辰搖了搖頭,轉身來到窗台前,默默的點煙。
哎!米莉歎了口氣。就這麼白白的放棄了這次機會,直到從換下的衣服兜裏掏出手機時,這才發現她的手還在微微的顫抖,想著他剛剛的反應,沒由來得臉頰又紅了,熱辣辣的,不敢再去看靜立著吸煙的他,隻好清了清嗓音,“喂~”
“小米啊,你還在醫院嗎?牛牛發燒了!”
“什麼?發燒,下午不是還好好的嗎?”一聽兒子病了,米莉連忙坐起來。
“晚飯過後就有些熱,以為沒什麼事,誰知道這會竟然燒起來了,還有點咳嗽,小米啊,你去問問醫生應該不用住院吧,我在樓下的小診所給拿了感冒藥。”電話裏除了王大媽焦急的聲音,還有略重的呼吸聲,米莉在想急性流感,那一定是屬於兒子的。
她眼圈一紅,剛要說馬上回去,卻聽安辰說,“回去!”
米莉,“……”
“我和你一起!”
算起來,這算是安辰真正意義上的見到牛牛。
上次隻是在門口看了一眼,當時隻感覺挺安靜的一個孩子,今天一見,安辰又有了重新的認識。
他不止安靜還早熟。
晚上十一點的突然到來,就連王大媽都怔了下,那是那明明發燒看上去還很有精神的男孩兒,在見到他的時候,竟隻是微微的側了側頭,“我見過你,你是我媽媽的什麼人?”
一句話下來,不止王大媽呆了,就連米莉也是楞在原地。
要知道,牛牛可是極少說話的,特別是針對陌生人,誰都沒想到,他出口就來了這麼一句,彼時安辰腹部的傷口,已經拆線,除了下蹲時稍有些疼痛外,已然沒有其他問題。
他繞有興趣的看著麵前這個孩子,單單以外貌而言,他倆不像,很是不像,但性情卻是不謀而合的早熟。黑亮的大眼,純淨而又明亮,黑黑的頭發燈光的照耀下,泛著隱隱的光亮,幼稚的臉麵對他時盡是探索,太過明顯的疑問有些不符合他小小的年紀、
看著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小臉,安辰隻是笑笑,沒回答他的問題,轉而伸手從米莉手裏要過來溫度計,39.2,他說,“去醫院!”
“不要!”小家夥紅著臉,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去了醫院,我告訴你。”安辰堅持已見,示意米莉帶上兩件衣服。
卻是牛牛也像非問出個答案不可,“你是誰?!你是我媽媽的什麼人?”
安辰卻是一笑,“如果不告訴你,我是誰,你是不是打算就不會去醫院?”
牛牛似懂非懂的盯著,繼續堅持,“你是誰!說不說?”
一句話下來,那眼框裏隱隱泛起水霧。看到這裏,一直保持沉默的米莉眼紅瞬間紅了,終於明白兒子的堅持是隨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