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你怎麼說,我是不會獻的!”話落,安辰轉身就走。
米莉知道一旦他認定並決定的事,極少有改變主意的時候,所以隻好再拜托醫生,卻是醫生在安辰看不見的視角裏無奈的搖搖頭,疾步向前,“這位先生,獻血雖然是自願,但再怎麼說那都是一條人命,就當我替她求求您,好不好?”
安辰剛要再拒絕,忽然感覺有幾道視線投過來,他壓低了聲音,“我的血不適合。”
就這麼說了,醫生當即明白言下之意,於是又道,“沒關係的,在用之前我們還會再做檢測的,這點您就不用擔心了,麻煩您了,安律師。”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不獻血總是說不過。
於是五分鍾後,安辰外套半搭在臂彎,獻血過後的胳膊,襯衣半挽著,那結實而有型的線條外加矜貴帥氣的外表,當即吸引了眾多路人的注目,卻是他就這樣翩翩的走近,低沉的嗓音裏聽不出喜怒,“上車,我送你回去。”
“嘻嘻,安律師,你是個正值的人。”
安辰狐疑的撇了眼,將棉棒丟到一側的垃圾桶,掏出鑰匙準備上車。
卻是米莉又向前湊了湊,忽然的墊腳拿掉男人肩膀處的落葉,“不用你送了,我自己回去。”
“你確定?”安辰的確有事,在米莉再三保證她沒事之後,這才開車離開。
…………
奇遇咖啡館。
一家集休閑、商務於一體的特色咖啡館。
二樓走廊深處的獨立包間內,有陽光普照的窗口,端坐著安辰要見的人。
斑斕剪影裏,他背部挺直,長腿自然交錯著。
從側麵看過去,這是一位不凡而又貴派的大家公子,純手工製造的西裝,將原本出眾的他打造的越加有型,精修細剪的黑發下,是一雙濃而黑深的眼,挺鼻薄唇,看似禮貌而又優雅的笑著,實際周身卻帶滿了故事和危險的氣息。
卻是這樣一個人,在安辰倒來時,竟起身替他拉開座椅。
謙和有禮中又隱約暗含了幾分外傳好男風的喜好,笑意不減的伸手,“安律師,您好,我姓顧,顧子墨,早就聽人說律師新貴安辰,沒想到今日一見,果然一表人才,當真不愧排前三的黃金單身漢。”話落,招手讓人上了茶點。
對此,安辰隻是抿嘴一笑,自動過濾,直奔主題的問,“人安好?”
“嗬,該怎麼說安好這個問題?”咖啡,茶點一一上桌,顧子墨卻是動也不動的端坐著,一雙深不可測的眼望著窗外,“隻是沒想到,在七月末的首都,竟然還會有人因為受涼而感染風寒,也就是安律師為人正派,不然一男一女的獨處,總會讓人多想。”
“顧公子,這是問罪了?”叵測在安辰眼底逐開。
“就事論事而已。”顧子墨道,“聽說安律師想打聽粉鑽和玫瑰的定購方式?探病用?”
“或許會,畢竟像顧公子都會對交往不深的人送出,我又豈敢落後?”安辰點頭,那暗含另意的話語裏,將硝煙的氣息在兩人間悄然拉開,唯獨在提到粉鑽時,顧子墨眼裏那抹不易撲捉的複雜,像是有什麼難以處理的事。
那源泉難道是指溫欣?
卻是顧子墨一眼見血,“聽說安律師和向太太自小一起長大?”
答案仿佛不言而語的明了了,安辰端起咖啡杯,模棱兩可的敷衍了過去,又轉回最初的話題,“對了,受了風寒的話,最好圈地好好的圈養,不然那天再冒出來,萬一風大再傷了身,那又該如何是好,顧公子,您說是吧!”
“不懂!”顧子墨倒是灑脫的一問。
安辰笑,“我想顧公子再清楚不過,畢竟她目前還是顧家的人,而作為顧家的一家之長的您,的確在家人受到威脅和身處險境時該出手幫忙,但要是犯了錯呢?難道顧公子還要一再維護下去?就不怕受了風寒的那位,感染他人?”
“安律師,有話你就直說吧!”
“等的就是顧公子這句!”放下咖啡杯,安辰道,“我要她消失,隨便是死是生,隻要她消失!”
早在接到於曼詩,通過顏助理的描述,大體知道過往的時候,顧子墨就猜到安辰的用意,隻是沒想到他會如此果斷和絕然,果然人不可貌相。
特別是看似溫潤的一張臉,卻是狠起來的時候,當真又狠又絕。
不過,這性子他倒是喜歡!
“如果我拒絕呢?”顧子墨卻是一笑的說道。
“隻要顧公子不介意我替您清理了戶門,那就拒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