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無奇的屏保裏,入眼就能看到錄音的存在。
手指一動,迫不及待的想點,又不敢點,猶豫再三,這才再度點開。
猶如隔世的嗓音裏,先是一笑,“小可可,當你聽到這段錄音時,我知道你過得不好,不然王峰是不會把它交給你的,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是真的希望,下麵的話你是聽不到的,因為那樣至少你是開心的,你會好好的。
蘇可,對於你,我感謝,同時也抱歉。
虧欠你的,兒子,我恐怕再也沒有機會償還了,下輩子,來生,這些話騙鬼恐怕都不會相信,所以隻能欠下了,永遠都不可能再有機會償還。
這份自責和愧疚,你懂嗎?
我們的兒子,我相信他是堅強,他一定會照顧好媽媽,連同我的那份一起。
但是你呢,你真的讓我擔心,越是擔心,我越會自責,越愧疚,愧疚到何年何月,我給不了你答案。
……或許直到某天,你能真正快樂了,能重新接納另個男人的時候,我會放開這份牽掛,了無牽掛的去了。”
了無牽掛的去了。
可是冷爺,你知不知道,既使你不在了,而你的靈魂足以溫暖我的整個心窩。
………………
次日,上午。
當高升的陽光一點點透過玻璃,折射到辦公桌前時,等候了一夜的手機,並沒有閃出想要的那個人名。
蘇可,或許你需要時間。
就這樣,一晃又是一個月。
在這個一個月裏,太陽天天東升西落,而他經久不變的還是等待,卻是那個人名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當熟悉的那幾米陽光再度射進來,像以往那般打在辦公桌,零星的照在手背上時,斑斕的錯影裏,王峰看著那枚閃閃發亮的被丟掉又撿回來的紐扣。
手忽然移向一側的文件,最後尾頁的日期赫然一年半前三月,是溫欣自海城回來,闖入會議室中止會議的那天。
那天,那自負的人,簽字時,看都沒看的就落款了。
放下合同,王峰忽然一笑,起身拉開門板,右轉,闊步向前的依次走過副董辦公室,董事長辦公室,站在盡頭點了支煙,又原路返回。
早在王峰出來的時候,劉海便注意到了,所以他同樣起身,走出來,“王總,您該不會昨夜又沒回去休息吧,工作再重要都沒有身體重要啊,您這樣接連加班,回頭副董回來,一定會罵死我的,要不等會的會議給您推遲一下?”
“不用了。”
劉海又道,“那我讓秘書給您衝杯咖啡吧!”
“嗯。”王峰淡淡的點頭,“向副董出差回來,需要準備婚禮,沒什麼事盡量不要去打擾他。”
“好的。”望著那抹同樣高大的背影,劉海眉頭緊緊擰了起來。
…………
說到婚禮,溫欣從來沒想過,最忙碌的人竟是老夫人。
曾經,最不接受納,對她極度的排斥的人,就是老夫人,卻是在向勝賢被槍決,她生下女兒向心後,是因為一直都住在公館,還是因為老夫人被那萌萌噠的小人融化了,總之補辦婚禮的事情,卻是她一次次催促下,才決定舉行的。
就像現在,老夫人大清早的禮服弄到家裏來,左右一排一行的非要她再選一套。
溫欣笑笑,“奶奶,禮服您之前不是已經幫我挑了一套,怎麼又要挑呀,一套就可以。”
“那不行!一套怎麼夠,萬一出點差子,總要有套備用嘛。”現年83歲的老夫人,實際有些怕,再過兩月不到就是她的生日,俗話說,73、84閻王不叫,自己去。臨了臨了之前,她總要做些什麼,不然到了地下如何向老爺子交待。
卻是逆光裏,層層下樓的某人,簡潔的白色休閑褲,下搭一雙同色的運動鞋,上搭貼身的V領薄款針織衫,頎長的身形錯落在樓梯的拐角,雙手抄兜的隨意一站,那矜貴而又翩翩的帥氣,堪比女人裝的任何一期封麵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