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傷害她?沈雪,你枉為人母!
故事的開頭你要怎麼說?難道你要告訴她,早在三年前,她離開我去了海城時,於曼詩給你的偽造報紙,就是你故意讓她看到,好讓她死心以為我已經再婚?還是你要告訴她,她和安辰的一夜純粹是子虛烏有,一切都是你自導?
又或是你想告訴她,向勝賢之所以臨死前說那句話,完全是因為你的誤導?
沈雪,人可以自私,但像你這麼自私的人,實屬罕見,我真的慶幸溫欣的性子和你不同!”
“你你你,你斷章取義,事情根本不是這樣的,我……”
“對!我斷章我取義,你有苦衷,你都是為了她好!對不對?你是不是想這樣說?”
一次比一次更狠的從中作梗,現在向陽想想,如果不是心底的那份執念,如果不是不想將就一生,或許他和她,他們早已經緣盡。
緣盡於眼前這個頂著為女兒好的母親身上。
片刻沉默後,他起身,“有的時候,我在想,或許向家欠你一聲道歉, 但目前看來,你不配!你根本不配得到向家的寬容,沈雪!看在你將她養大的份上,自此過往的恩怨一筆勾銷!上午十點前,你帶小山離開帝都! 此生都不許回國!
至於見麵,她想了,自會過去見你,見小山,但你,你卻沒有權利,沈雪,小聰明最好不要隨意亂用,你該了解我的性子!”
是了,對向家,對向陽,沈雪的確是了解的,卻是……
目光落在座椅旁的空白支票,她忽然笑了,那笑中帶哭的樣子,刺傷暗隱在走廊盡頭的另個人。
原來,原來和她的那夜,隻是子虛烏有?
那那夜的女人,又是誰?
…………
翌日,陽光初升的病房,臉色略有些蒼白的女人,幽幽轉醒。
手,緊緊的被人握著,全身像抽了骨一樣的無力,卻是耳旁那細微、泛著奶氣的呼吸聲,牽引著她側頭 ,溫柔的笑。
此刻,粉絲的抱被裏,頭戴黃色小帽的人兒正在酣酣入睡。
手掌大的腦袋,粉嫩白透的肌膚,以及那小小的手,一切的一切對溫欣來說,既新鮮又稀奇,這就是她懷胎十月,陣疼了近十個小時,生下的女孩子?
這樣子……為什麼和想象中的有些差異?醜醜的啊!
其實向陽早在溫欣醒來之前就知道了,他故意裝睡,看這個女人會有什麼反應,卻是沒想到,她居然皺眉,那快皺在一起的小臉,堪比哭泣時的小人兒。
一大一小,表情完全同步啊。
哎,向先生歎了口氣,“覺著失望?”
“呃?有點醜啊!”
“再醜也是你生的!”
好吧,溫欣扁了扁嘴,“好小啊,不過香香的,她……”話還沒說完,小人兒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對初為父母的兩人來說,一下子就慌亂了。
外間,玉姐聽到小公主醒了,連忙跑進來,
一瞧自家少爺,那想抱又不敢抱的樣子,噗嗤笑了,她道,“少爺,你可以看看,小姐是不是尿了。”
“怎麼看?”向先生犯難了,這事沒做過的呀。
“不要把抱被全打開,這樣小姐很容易會著涼的,少爺,您可以掀開抱被一角,用手摸下就知道了。”
溫欣,“……”
向陽,“……”
“快呀!”玉姐催促著,就是不上前了。
可憐的向先生,一碰那軟軟的小人兒,盡管動作柔得不行,卻是還怕弄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