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怎麼,不就是卡鞋了嗎?”
小說啊電視裏這種情節不是多了去麼!她故意低頭,不讓他發現她的臉紅:“向總向來是十足的紳士,一定不會袖手旁觀吧!”
“嗬,這棗倒是甜,但——”
看她囧,忽然很有意思:“但稱謂錯了!我現在已經不是向總,而是流氓,是分文未有的流氓!如果你說‘向流氓,幫幫我好嗎?’或許我會考慮!”
不用看他此時的表情,溫欣就能猜出她那樣說了,他肯定還會說:反正都是流氓了,那總要做些流氓的事,才能對得起這個稱謂!
幼稚,不是卡鞋麼,不用他,她也能搞定!
“誰說我需要幫忙?我就是想試試向總有沒有紳士風度,果然!”她堵氣直接脫鞋,光腳去拔!看她吃力,他果然站在那裏欣賞!是欣賞!!
該死的男人!!她用力,絕不讓他看輕!
咯嘣!
溫欣使力的動作頓了頓,這是!!天!居然斷了!要不要在這個時候斷呐!
“哈哈!”向陽第一次發現,女人吹胡子瞪眼其實也蠻可愛的,他壞壞地說:“剛才那句話,依然有效!”
“鞋都斷了,你以為我需要幫忙!”
心情不爽的時候,就連頭發都跟她作對!剛理到腦後又落下來了,她紛紛不平的又理了把,好像摸到什麼。
摘下來一看,居然是一朵粉色的七色花,他——難道是他剛剛……
好漢都不吃眼前虧,何況她還是女人呢,她忽然拿著花拎著鞋,有些調皮的說:“向流氓,幫幫我好嗎?”地麵那麼硬,她才不犯傻!
這女人,什麼時候能屈能伸了!!!
“向流氓,幫幫忙!”看他拽,再自負,她要看他怎麼搞!
想讓他背,他才背!把外套塞給她,向陽下蹲握住她的腳裸:“扶好!”
“……哦。”
手指路過他的頭頂,不小心穿過他細碎的發,她動作頓了頓這才扶上他的肩膀。
就在這個時候,溫欣感覺有什麼滑腳底,癢癢的,麻麻的,讓她不能得並攏腳趾:“……不要,我怕癢。”
“別動!”握緊她的腳裸,向陽另隻手的皮鞋吧嗒一聲掉在地上。
他有些激動又有些迫不急待的用拇指擦了擦她的腳心,那痕跡依舊在,他猛得起身:“告訴我,你是不是學過芭蕾?在哪學的?是不是美國?是不是!”
“……哈哈。”溫欣忽然笑了,“流氓平時都用這招哄女孩子嗎?什麼芭蕾,什麼美國,我自小到大就沒出過山城市!”
看她的眼神不像做假,向陽有些失落:“記住,我已經破了你,你再也不是什麼純潔女孩!”踢掉腳上的皮鞋,丟給她,他轉身向前走。
“!!!”這都什麼人啊,溫欣氣鼓鼓的換鞋,好大!她的腳在他的鞋裏,足可以當船了!
30分鍾後。
溫欣餓得有些送暈眼花了,“向總,還要多久啊,我們可不可以打車?”
“……沒錢!”
她咬牙,看著長長的外環路:“有沒近路?”真搞不懂這些有錢人,為什麼一定把別墅建在半山腰!
“……沒有。”
一路他的心情,就像此時的天空,陰沉沉的,根本沒心情搭理她。
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她臉色好白,那副搖搖欲墜的樣子,好像隨時隨地都要暈倒,向陽這才記起,不久前,她說:其實不怎麼餓。
女人真麻煩!
對突然停下的向陽,溫欣略有些驚訝,“向總,您終於肯同意休息了?”她拿手當扇毫不形象晃了晃,卻不想光亮一暗,堵在她麵前的‘山’沒了,他——他怎麼又蹲在地上了?
“上來!”向陽不耐煩的說。
“……”看著他的背,溫欣心底莫名的劃過什麼。
“不想變成落湯雞,你可以繼續爬!”
什麼啊!她走得已經很快了,怎麼就慢成烏龜爬了呢,“……那,把鞋子還給你吧。”反正被背的 人,不需要穿鞋。
仁愛醫院VIP病房區。
午夜十二點。
靈魂和鬼魅最喜歡在這個時間,這個點,外出遊蕩。
張月芬躺在病床上,恐懼的聽著周圍的聲音,有打鼾、有哭有笑、還有腳步聲越走越近,越走越清楚。
她怕鬼,好怕黑,她猛得扯著毛毯,緊緊盯著房門。
隻聽吱呀一聲,門開了。
皮鞋、西褲然後襯衣……
隨著視線一點點上移,張月芬忽然鬆了口氣:“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你……唔……”
來人死死的按住枕頭,直到枕頭下的張月芬慢慢沒了最後的反抗,才平靜的說:“是,我來了,我來送你最後一程!”
窗台有風,吹起白色的窗簾,沙沙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