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0080 醉遇黑衣刺客(1 / 2)

謝軒懶懶地撐開眼皮,天亮了,一夜就這麼過去了,腦袋似要炸了般讓人難以忍受。

汴州比兗州冷多了,喝了一夜的酒也沒覺得身上有多暖和,特別是胸腔裏那顆心,透涼透涼的。

桌上歪歪倒倒一桌子空酒壺酒壇子,除了他這一桌亂象,其他桌凳都是清爽幹淨的。

掌櫃的昨兒晚間見這客人實在不好勸,便也不勸了,天黑了便收拾收拾全部上樓去休息了,這會兒都還蒙著暖被呼呼大睡著。

堂裏有一股經年不散的酒菜味兒,謝軒初初醒來還沒覺著,多清醒一會後便不爽地收了收眉峰,掩袖捂鼻醒瞌睡。

他這時有些任性地想:“我就這麼一直喝一直喝,她會擔心我嗎?她會來嗎?”

可是四周都靜悄悄的一片,沒有人陪他一起寂寞。

宿醉最是難受,謝軒癟眉不停地用兩隻手揉著太陽穴,突然覺得這堂子裏分外憋悶,於是撐起身子就搖搖晃晃地往門口走去。

天雖亮了,但還尚早,寅時中,卯時開城門,城外的百姓如一條條小溪彙集而來等待開門入城。

汴州的城和京城的坊市大有不同,京城人多地少房屋還緊俏,汴州不會坊市全為街道。

剛過完年,春天的腳步在這個城市似乎特別明顯一些。街道兩旁都是一排修剪整齊的長青樹,樹下全是嫩黃色的迎春花,花枝招展像陽光一樣暖進行人的心坎兒裏,加之已然消融殆盡的寒冬白雪,讓人瑟瑟發抖的冷冬再無半絲影蹤。

謝軒的腳步有些踉蹌不穩,所幸這時行人偶爾三兩個,路又寬敞,倒是沒撞到什麼人或物。

走著走著,謝軒耳朵微微一動,緩緩地停下了腳步,迷醉的雙眸微微眯起,下垂在雲袖裏的右手一晃便握住一把小巧的匕首。

匕首還是過年時從纖城那裏蹭來的,因為這匕首實在小巧精致並且鋒利至極,據她說這是居家旅行出門防身之必備物品,用途廣泛。

左邊是一條小巷,狹長幽深。

從那裏出來一陣細小的風,吹起謝軒那披肩的青絲,輕輕飛揚。就在這一刹那,一個臉上蒙著黑巾子的黑衣人像是憑空出現在小巷口,想必風也是因他所致。

“天亮了還穿黑衣?穿灰色不是更好嗎?”

顯然,謝軒和黑衣人似乎還不在一個頻道上,你說一黑衣人拿著一把劍站你麵前,竟還有閑心和那人討論該穿什麼顏色的衣服,這真的好嗎?

“你站在這裏等我嗎?”

“……”

“你站在這裏等我走過讓你路嗎?”

“……”

“你站在這裏賞春嗎?”

“……”

黑衣人有點子怪異,既不回答,也不動手。

“那你慢慢賞吧,我可就散步去了啊。”謝軒可沒耐心站這裏當竹杆,與啞巴黑衣人對牛彈琴。

將將邁出一隻腳,身前就攔來一把未脫鞘的劍。

“你攔著我,是想與我一起散步?”謝軒歪著頭,滿臉探究之色,“難道是看上我了,不會吧?雖然小爺自知倜儻英俊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可咱們都是男人啊。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