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中午班裏出黑板報。
我們尾巴班論文化成績是很爛,但是那要是論畫畫,怕是在年級數一數二。因為大批的藝術特長生文化課都很不好,所以大家都被分到了我們班。
組織委員果子帶著字好的一幫人寫板報,文藝委員龍妹帶著美術生畫裝飾畫,而像我們這種書法也不好畫畫也不好的龍套,一般來說就負責在需要時給美術大佬們的線稿上色。
龍妹在右下角畫好了一束花朵,於是踩著桌子上開始畫上麵的花邊,順便喊著龍套們幫忙上色:“誰閑著呢?幫我給這些花上一下顏色,什麼顏色都可以,每個顏色來幾朵搭配得鮮亮點就行!”
我坐在最後一排離板報最近,當然首當其衝。而且事關班級榮譽,我作為熱愛班級的良好青年,出力是理所當然的。我趕緊從窗台拿了一盒彩粉筆,往板報前麵走。
然而龍妹一看來人是我,突然在我頭頂一聲大喝:“老茜,放下!”
幹嘛一驚一乍的,不是你要人幫忙的嗎?我抬著頭疑惑地看向踩著桌子的她:“不是你要人給花朵塗色的嗎?”
龍妹盯著我和我手裏的粉筆盒,眼神裏竟然全是驚恐,好像我手裏的不是粉筆盒而是手榴彈,而我也不是來畫畫的,而是個危險的恐怖分子。
龍妹也顧不得手裏的畫了,趕緊轉過身麵向我,像勸降恐怖分子一樣小心翼翼地說:“老茜,你先把那個粉筆放下,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就行。”
龍妹這是在抽什麼瘋,塗個色而已,不是她叫閑著的人來幫忙的嗎?我依然抱著粉筆盒,仰著臉問她:“不就是塗個色嗎,還怕我塗不好不成?你剛剛不還說隨便塗,隻要注意顏色搭配就行嗎?你放心吧,我絕對給你搭配得漂漂亮亮!”
龍妹眼皮亂跳,直接從桌子上蹦了下來:“別別別,你可千萬別搭配顏色,我可怕了你了,我不想把花朵再畫一遍。”
呦,這是不相信我的審美?我有點生氣:“你別小看我哈,我在藝術方麵可是很有品位的。我前天送了淩梟一個手機殼,你們沒看到多漂亮,他喜歡得不得了!。”
龍妹咂著嘴:“嘿,我正要說那手機殼呢,嗬嗬。我昨天在走廊遇到淩帥,一眼就注意到他換了新手機殼。我當時就奇怪他怎麼用那麼個手機殼呢,問他,他說是你買的。我當時還沒信。真是你買的?”
看來小徒弟算是聽守信用的,還知道跟別人提起手機殼是我買的。我驕傲地一仰頭:“那當然,我可是挑了很久。好看吧,高級吧?”
龍妹做了個幹嘔的表情:“好看?醜哭了,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醜的東西。”
啊?怎麼說龍妹也是美術生啊,怎麼這麼沒有鑒賞力?鑒賞名畫沒學過嗎?
我皺著眉:“醜?哪裏醜了?那個可是按照名畫製作的!你一個美術生,名畫都不知道嗎?”
龍妹也皺起眉:“名畫,什麼名畫?哪有這麼醜的名畫?”
沒想到有一天我還能在教美術生鑒賞名畫,真是人運氣來了,想不揚眉吐氣都難。隻可惜那個畫家名字也太長了,名畫的名字也好難記,叫什麼來著。我搜腸刮肚想了半天就想出頭尾的字。行吧,在場很多美術生,那天看淩梟那麼歡喜,想來應該是個特別有名的畫家作品,說不定我稍一提示在場就有人知道呢。
我打定主意語氣堅定:“名字有點長,記不太準了,反正就是那個本什麼什麼什麼丹畫的《友什麼什麼什麼誌》的,挺有名的,你們都是美術生你們應該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