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睿琛完全沒有要把紅花油遞上去的意思。
“我說,我還是自己來吧,你不是有潔癖的嗎,這麼大的味道 你受得了嗎?”她的話裏帶刺,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可是韓睿琛完全沒有要發火的意思,好像完全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一樣,繼續揉著她的腳踝。
“我自己來吧,把紅花油給我!”
韓睿琛終於把手上的紅花油 在她的腳踝上揉勻了,站直身子,從桌子上拿了幾張紙巾擦了擦手,“暖暖,聽話一點,我知道你站在腳踝很痛,但是不要在這裏 使小性子,乖乖躺好,睡一覺,明天早上起來會好很多。”
曲向暖看著他的臉,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她不想去想,卻又不得不去想以後。
他們沉默著對視許久,曲向暖垂著頭,一直以來,都是她在欠他的,她欠他的 這輩子估計都還不清。
“韓睿琛,你放我走吧,我不想留在這裏了,我想離開。”她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勇氣,才說出這樣的話。這是她第一次鼓起勇氣叫他的名字。
“好,你想去哪裏,隻要你說出來我都可以帶你去。”
她抬起頭,看著他深邃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我說的離開,是我自己,就僅僅是我自己離開這裏。”
她可以明顯感覺得到,她說的這句話對他的傷害有多大。
韓睿琛的臉色變得深沉起來,不同於以往的溫柔,怒火已經衝破 最後的憑著從他身體裏爆發出來,“曲向暖,有本事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我說我要離開,就隻是我自己離開這裏,我不想留在你身邊,像一個玩具一樣。”
聽到這些話他的呼吸都變得沉重,他攥緊拳頭 咬緊牙關,除了曲向暖沒有一個人敢這麼對他說話,可是他就是願意縱容她,寵著她。
“暖暖,是不是我太寵你 太縱容你,所以才給了你機會,拿我對你的好來傷我,你知不知道你的這些話 讓我的心有多痛,自始至終,我從來沒有把你當過玩具,我有多愛你,你感覺不到嗎?”他的手壓在他自己的胸口,“如果我說我不放你走呢,你要怎樣?”
曲向暖笑了,現在的韓睿琛,露出來的才是他的真正本性,她激怒他了。
韓睿琛的臉上有一絲邪氣,壓製的人大氣都不敢喘,這才是他真正的氣場,真正的麵目。
“如果我說我不放呢,別忘了,我救過你,你的這條命 是我從死亡線上拽回來,你就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嗎?”
韓睿琛此時此刻,心中已經生出了一個惡魔,讓他想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手段,把她強製的留在身邊,就算是無法得到她的心,她的人也必須是他的。
“你知不知道,現在你從這裏走出去,隨時都會被人大卸八塊,我有多少仇家,你可能不清楚,但是你必須清楚一點 所有的人現在都以為你是我的女人,你以為你能逃到哪裏去?”
他說的話已經很明顯了,如果她踏出這個門,隨時都要做好沒命的打算。
“我知道,”她說的很輕,像是喃喃自言自語,“韓二少的手段,誰又能 不清楚呢,如果我今天非要走,恐怕是連這個門都不出去。”
她垂下眼眸,看著自己的腳。
“好了 已經很晚了 你應該休息了。”
韓睿琛顯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再這樣下去,他殺戮的本性就要露出來了,他不想讓曲向暖看到他隱晦的一麵。
他轉身走出去,隨手把臥室的門也帶上了,留下曲向暖一個人發呆。
她逃不了,永遠逃不出他的掌控,可是他到底想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為什麼非要留她在這裏,她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普通人,他實在找不出一個說的通的理由。
她躺在床上,翻了一個身,腳踝還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