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號齊天!?”
“對,名號齊天,在久遠之前有一隻猴妖,他不服天,不怕地,不懼眾生,隻身獨戰天地眾神,自封“齊天猴王””在一間酒樓中一位身穿灰色袍子作說書先生打扮的人正在說故事。
酒樓聽說書的客人很多,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有一個長的白白淨淨的青年也在聽故事,他叫“羅非”。
羅非雙目掃動間整個酒樓客人臉上的麵色表情盡數被他看在眼裏,何人是真心聽故事,何人是敷衍起哄,何人不感興趣,何人想離開,他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他說這叫“察言觀色”,是做他們“小二”這一行因該懂的“暗規則”。
這個叫《悟空傳》的故事羅非聽過不下十來次,其中猴王有一句話讓羅非最是印象深刻:“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的眼,要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這眾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諸佛,都煙消雲散!”。
人生若是如這句話一樣,那是何等的痛快。
羅非已經落魄了有些年,有時候一月下來也吃不上兩頓肉,但是羅非認為那不叫落魄,那叫磨煉自己的人心,隻有忍得住寂寞,才能守的住繁華,他自認懂人心,知世故,總有一天他會成為人上人。
說書先生的故事雖然有些浮誇卻很吸引人,直到快半夜的時候聽書喝酒的人才陸續離開。最後離開的是羅非,作為酒樓的小二,他幫掌櫃的關了酒樓之後才踏上回家的路,那是一個死去的孤寡老人留給他的。
一夜過去。
第二天天邊剛剛發出朦朧的亮光羅非便起床了,他要早早的起來去給掌管的開酒樓的門,走出房門外,朦朧的亮光中大雪比昨天下的還要大,就如一片片的鵝毛一般從天空落下,“那是?”望著四周的羅非眼睛一尖,在他房屋左麵的一條小路上有著一個人。
這個人在這天剛剛亮的時分看的不是很真切,而讓羅非眼睛一尖的是這個人的身後,這個人身後被他走過的雪地上冒起了一層青煙。
“這是毒!”羅非的腦中閃過了一個震驚的念頭。
他再次將雙眼聚焦在那道雪中的人影上,可惜人影越走越遠,很快就消失在了山坡的邊緣,隻留下了一條他走過的路,路上冒著青煙與周圍格格不入。
“身體帶毒,沾者冒煙,難道...他是一個寄宿者?”
寄宿者是一種少數人的統稱,這種人的體內有著“妖”寄宿在身體中,如此便稱成為寄宿者。
妖是妖,人是人,人妖本不能同體,但是有些人渴望妖強大的力量,便發明了一種術法,強行將妖的“妖盤”收入自己的體中,妖盤是妖的力量來源,擁有了妖盤也就等於暫時擁有了的妖的能力。
看著消失在雪地盡頭的人影羅非趕緊上前走了幾步,他發現這人走過的雪地上,那些青煙聚而不散,然後慢慢、慢慢變淡的消失在雪地中,隻留下地麵那被青煙侵蝕過的雪地。
“聚而不散,自動消散。”
有一些毒到了最厲害的程度你看不出它是毒,它們不像普通的毒範圍巨大,聞者必死,它們更像一種藝術,毒到極致的時候它們也會返璞歸真,你不去碰它們它們就會自然消失,就如人一樣,生於天地,最後葬於黃土再次成為天地的養料。
羅非靜靜的看了一會,也想了一會,遵循絕大多數人都是無利不起早的慣例,他來這裏一定是因為這裏有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尤其是這麼一個陌生的人來到這麼一個他陌生的地方。
“他要麼是求天地寶藏,要麼求姻緣造化。”
天地寶藏!羅非雙眼一凝,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若是真能有天地寶藏,那麼跟上去博一次,說不定自己也能找機會分一杯羹,到時候一躍而起,成為那人上人何其痛快,自己多年的美夢或許便能一朝實現。
大雪下的很大,羅非跟著那人走過的路徑在山中走了近兩個小時了,身上早就堆滿了一層層厚厚的白雪,羅非拍了拍身上的白雪,此刻身處在群山之中,也沒有什麼路,就隻有一條那人走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