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蔓,拿文件隻是幫你製造機會,你不要忘記了你最主要的任務是什麼。”
在去找紀辰坤的路上,公公的話一直在她耳邊回蕩。
她跟紀辰坤隱婚小半年,他在新婚夜把她趕出來之後,兩人從未見過麵,再回想自己方才信誓旦旦地在公公麵前答應下來的事情,簡直就是硬著頭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來到紀辰坤所在的小複式房門前,她留兩分鍾整理了一下措辭才摁門鈴。
“叮咚。”
沒一會兒,一身素衣,麵色蒼白的女人走出家門,一見到她就露出了澀澀的笑,輕咳了兩聲,“請問,有事嗎?”
這位口唇發白,麵無血色的女人叫張雨萱,是她老公紀辰坤的心尖寵,人盡皆知。
顧清蔓同樣以客氣的態度回應對方,“張小姐,我來找我的丈夫拿份文件。”
丈夫二字落入張雨萱的耳中,使她的臉色更白。
她開了門,“請進。”
這個房子本是顧清蔓與紀辰坤的婚房,但她卻在新婚第一晚就被紀辰坤丟出了家門,滿麵寒霜地叫她滾。
如今,這個房,每一寸每一處都是以張雨萱喜歡的格局裝修的,每一個角落都彌漫著她的氣息。
進了玄關,張雨萱蹲下身為她找換用的拖鞋,紀辰坤坐在斜方的沙發上,文件一放,目光一掃來,立馬皺眉:“萱萱,家裏沒有多餘的鞋子,她離開的時候再讓她打掃一下。”
張雨萱小嘴一嘟,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
顧清蔓敷衍的點了點腦袋,開門見山:“爸讓我過來拿一份重要的文件,我一會兒就走。”
下一秒,張雨萱肚子一摸,“有點餓,清蔓姐,吃了飯再走吧?”
那一聲清蔓姐叫的讓顧清蔓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地。
換個人這麼叫她倒沒什麼,張雨萱一叫,立馬讓她產生了古裝劇裏那些深宮後院的女人相互稱呼的既視感。
顧清蔓正要開口拒絕時,紀辰坤搶先奪走了說話權。
“正好家裏的保姆這兩天沒在家裏,你做了飯再帶走文件。”
陳述句。
顧清蔓一度想拒絕這好意,但那份文件關係著這個季度的業績與營銷,她絲毫都不敢怠慢,而且,以她目前的狀況,隻能靠著紀家生存。
畢竟,大樹底下好乘涼。
她進了廚房,掏了一碗米煮下,然後開始燒開水,就在這時,張雨萱拖著病懨懨的身體進來,笑容無害:“清蔓姐,我來給你打打下手吧!”
“不用。”
她不了解這個女人,也對她沒什麼好感。
這樣的小白蓮顧清蔓見得多了。
顧清蔓拒絕了她的好意,但她權當沒聽見,來到了煤氣爐邊,把煤氣一關,抬手就要提起開水,提到半空後突然驚叫出聲。
“啊!好燙好燙!”
一鍋開水往地下撲去,顧清蔓眼疾手快地就去接,但她連鍋的邊緣都沒碰到,一鍋開水就全部傾倒在了顧清蔓的腿上。
一陣滾燙襲來,讓顧清蔓疼的淚水直溢出眼眶。
疼。
火辣辣的疼。
紀辰坤一聽見張雨萱的尖叫聲,立馬風風火火地趕來,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張雨萱身上,一把捧住了她的手就吹氣,“沒事,回頭我找點藥給你塗上。”
顧清蔓站在一邊咬牙忍住疼痛,心想著應該隻需要靜靜地看他們撒狗糧就行時,紀辰坤忽然把腦袋一扭,指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