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從醫院回到別墅,沈傲天發現了她的這個嗜好,本著為她的身體著想,毫不留情的收走了她全部的零嘴,氣的汐雲當時直跳腳,但也無可奈何,不過一個人的嗜好有時候真的很難戒除,沈傲天不讓她吃,她就想辦法偷吃,隻要不被他發現就成。
所以現在當周老當著沙麗和藥店這麼多病人的麵說這話,她才會覺得不好意思,當今社會,隻有傻子才不明白什麼東西最沒營養,想想她都十八歲了,還吃零嘴,不知道別人會怎麼會看她?
見汐雲低著頭好半天都沒有說話,沙麗好像明白她是不好意思了,伸手在她肩膀上輕輕的拍了幾下,扭頭問周老“那低燒需要打點滴嗎?還是吃點藥就行了?”
“吃點藥吧,她的感冒不算嚴重,回去注意休息,明天就沒事了!”周老的聲音一落,汐雲就在心裏很無力的翻了個白眼,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她就說小小的一個感冒,進來買點藥就成了,哪用得著找專家會診,這樣子別人一定以為她很矯情,不過沙麗這麼熱情,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那就好”沙麗放心的點點頭,在周老開好藥方後,讓汐雲坐到椅子上等一會兒,她到藥櫃那邊付錢,沒什麼病卻被當成一個重症病人一樣照顧著,讓汐雲感覺即暖意又別扭,扯了扯嘴角,獨自一人走到長椅上坐下,看著沙麗從隨身帶的小包裏拿出錢夾,掏出一張百無大鈔遞給收銀員。
而汐雲眼尖的發現,在那張百元大鈔從錢夾裏取出來的同時,有一張紙也跟著從裏麵掉了出來,在風的吃拂下飄飄呼呼的飛到了她的腳下。
她皺了皺眉,下意識的彎腰將地上的紙撿了起來,正要起身還給沙麗時,眼角無意間瞥到了上麵的字“擴張型心肌炎”。
心髒病?汐雲瞪大眼,收住前進的步伐,坐回椅子上盯著手裏的藥單詳細的看了起來:患者:沙麗,性別:女,年齡28歲。
是沙麗?她有心髒病?汐雲捏著手裏的藥單,好半天都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直到沙麗的高跟鞋出現在她麵前,她才抬起頭,眸帶同情的看著她,僵硬的拿著手裏的藥單,嘴張了張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安慰嗎?顯然是沒用的,心髒病是不治之症,就像那位周老說的,隻能盡量控製,卻除不了根,她就是說的話再好聽,也治不了沙麗的病,充其量也隻是徒增人家的煩惱,何必呢?
“藥買好了,走吧,我送你回去,如果傲天回來看到你不在,說不定會找我玩命的!”似乎根本沒有看到汐雲手裏的藥單,沙麗的語氣依然很輕鬆,聽不出一丁點的沉重,話說完將手裏裝著感冒藥的袋子遞給汐雲,自己則先一步向藥店的停車位走去。
汐雲跟在她後麵,看著她的背影,心裏有點酸酸的,胸口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沙麗還不到三十歲,怎麼就得了心髒病,她還那麼年輕。
她雖然和她不太熟,可知道這件事,心裏卻也不太好受,不知道沈傲天知道以後會是什麼感覺,心裏也應該很沉重吧,畢竟是自己以前愛過的女人,還好了三年,說心裏一點都不難受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裏,她突然就想起了沙麗帶回來的那個孩子,那個名叫傑西的小男孩。她突然就明白沙麗為什麼會突然帶她回安陽市,為何會帶他去沈家,是因為她被查出有心髒病嗎?她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但心情卻越來越沉重,這樣一個精明幹練的女人,怎麼會……?
又一次覺得,老天真是不公平,那自己應該怎麼辦,是果斷退出,瀟灑離開,成全曾經這對有情人,還是……?她不知道,心再一次因為手上的藥單而亂的毫無章法,就連腳步也沉重的邁不起來,好半天才走到車前,打開門坐了進去。
“怎麼了?是不是頭又疼了。”見她臉色不好,沙麗握著方向盤的手鬆開,扭頭問道。
汐雲搖了搖頭,將放感冒藥的袋子放到一邊,拿出手裏攥著的藥單遞給沙麗“你剛剛掉在地上的。”
“嗯,謝謝!”沙麗什麼也沒說,隻道了聲謝,平靜的接過藥單放在隨身的小包裏,腳踩油門,跑車緩緩駛離藥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