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莫柔一直誤以為她離開了,樂佳佳是個孝女,為了奶奶的病,她收了白莫柔的錢。她有她的把柄在手上,自然不擔心樂佳佳會捅出那件事情,也就不再對她有戒心。所以樂佳佳和白莫柔也就沒有了什麼交集,可從落依夢一次次換掉的工作,一次次為難的辭職解說,一次次意外……來說,樂佳佳便知道,落依夢的日子不是這麼好過的。
其實,她本來可以過的更好,隻要,她肯說出那個被埋藏在心中,讓她日夜難眠,讓她不安,讓她備受折磨的秘密。可是,看著眼前的煜子豪,她又猶豫了,如果他知道了這件事,他又會怎麼看自己呢。她曾經是一個唯利是圖的人,她收下了那筆不該收下的錢,沒有餘地。樂佳佳想著,漸漸地失了神,不知不覺一滴眼淚滑落,打在她的手背上。
“怎麼了?你怎麼哭了?”煜子豪拿過桌上的紙巾,在她眼角輕輕擦拭著淚痕,眼睛裏滿是心疼。
“沒,沒事。”樂佳佳回過神,,看著細心的煜子豪,用力扯動著嘴角,笑了笑。
“都已經十點了,她怎麼還不回來。”楚黎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看了一眼牆上的鍾表,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她是不想住在這裏還是不想見到他呢?或者,她不認識地方,走錯了路……楚黎心裏猜想著無數中可能,所有的不安都寫在了臉上。
當秒鍾轉動了一圈又一圈,繞著時針把分針帶動到數字6上時,楚黎再也按捺不住了,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心事重重地走了出去。
有一種花,名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有一種人,亦同,可遠觀而不敢近交焉。楚黎就是這種人,他一向冰冷如山,遠遠地便能讓人鎖定住了目光,更多人也隻是欣賞罷了,向他靠近,需要足夠被打敗的勇氣。所以在很多女孩子還在為他不近女色的美名高興、彷徨、猶豫時,就連這位“冰山”自己也沒意識到他已經淪陷在怎樣的愛河裏,心急如焚,無法自拔了。
而另一角的Blue咖啡館裏,一位絕世美女,一對璧侶佳人,還正在享受著這一刻快樂的靜謐時光,樂佳佳還在不停地講著最近以來發生的新鮮事,時不時地和煜子豪調侃兩句,仿佛要把這些天沒有見到落依夢的時光都補回來。她和落依夢兩個人都彼此很默契地都沒有提到落依夢離開的那段時光。
落依夢隻覺得自己已經好久都沒有那麼開心過了,她在外麵的時候,街角畫畫,四處遊曆,卻沒有現在這樣的安心,她的內心似乎總有一種異樣的情愫想要破繭而出。
落依夢離開的那些日子,總有一個模糊的輪廓在她腦海中時隱時現,她能感覺得到那個輪廓的主人一直在她的身後,默默地看著她,可每當她的第六感清晰地告訴她那個人已經走近她時,她回過頭,卻空無一人。她總沒有辦法看清那個人的樣子,沒有辦法拚湊全腦海中的那個輪廓,或者是潛意識她隱隱不安地不想要看清那個輪廓,卻有種莫名地熟悉感。落依夢肯回到L市,不僅是因為那些畫,那些畫固然讓她心痛,可是能夠讓她回到L市的,似乎還有著一種莫名地執念,落依夢說不清。
最後的時候,還是煜子豪一直打著哈欠,勸帶著樂佳佳離開了。煜子豪最近實在太累了,剛陪完這個因失去閨蜜傷心流淚的可愛女人樂佳佳,好不容易喘口氣,公司裏最近接連不斷地事情頻發。說實話,其實煜子豪最初接到裴寧遠打來的電話時,還是有些興奮期待的,他知道那個人終是按捺不住,肯出手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愛情。
愛情,到底是什麼呢?煜子豪笑了笑,摟緊了懷中的女人。
落依夢看著兩個人漸行漸遠地身影,出了神,直到一輛出租車停到她麵前問她需不需要車時,她才回過神來,看了看手機,搖了搖頭。
出租車師傅看她一副茫然無措的樣子也不再勉強她,開著車急匆匆離去了。
落依夢無奈地歎息了一聲,這麼晚了,那個家她還回的去嗎?如果被鎖門了,她似乎連鑰匙都沒有呢。裏麵的人呢?又會給她開門嗎還是一陣苛責呢?落依夢不知道,她還不想回去,她想再沿街走一走,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她需要放鬆一下。
有時候,她總感覺像是會被壓到窒息,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