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邊的天有些暗,陰雲沉沉,電蛇在雲中“嘶嘶”閃爍。
陸然把玩著手中的槍,那是一把很舊的老式手槍,槍托和槍把上的金屬被磨的閃閃發亮,那是一種金屬冰冷的光,讓人寒到心裏。
“你放下吧!”陸然看了看對麵那個身著黑色緊身衣的女孩酷酷的說道,“你殺不了我的!”他的後一句話自信而有力,卻偏偏讓對方放不下自己手中的槍。
“你知道?”女孩有些驚慌,但故作冷靜,可是握槍的手卻出賣了她。
“不錯,我知道!你下不了手的。”陸然嘴角微微上揚,這是他自以為最酷的姿勢。
女孩笑了笑,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道:“我想試試!”
“砰!”
陸然看著那顆子彈在空中劃過直直的弧線,向自己的心髒襲來,但他沒有躲,事實上他知道不用躲。
子彈卷著空氣在空中高速旋轉起來,在陸然胸口處十公分處猛然劃過彎曲的弧線朝著陸然左邊飛去了。
女孩扔掉手中的手槍,一把衝進陸然的懷裏,“既然我殺不了你,就讓我做你的女人吧!”
這是陸然和狐狸第一次見麵的情景。
狐狸隻是代號,不是真名,她的真名是楊雨,編號是C001。
在字母前麵都帶有兩個字,這兩個字足以令全世界都為之震動—暗夜,這是一個殺手組織,聚居了世界最頂級的殺手,就算是某個國家領導人若是不幸被這個組織盯上,這也足以令這個國家寢食難安的。
陸然曾經也是這個組織中的一員,編號是A001,也是暗夜裏少數幾個以A開頭的隊員之一,所以今天看到組織竟隻派了一個C開頭的女人來殺自己,他覺得自己被輕視的感覺,但這樣被人抱住的感覺,不得不說,真的不錯。
陸然攬住楊雨的腰,輕輕道:“做我的女人,聽起來不錯。那讓我們走吧?”
楊雨紅著臉有些嬌羞的說道:“你真的就是陸然,殺了組織的隊長,然後逃出來的陸然?”
陸然笑道:“如假包換,不過現在似乎不是談論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們現在似乎需要的是一家賓館。”
楊雨的臉更紅了,美麗的大眼睛像兩汪清澈的泉水,而陸然就像那泉水裏的小船,輕輕飄蕩。
陸然抬頭看了看西邊的天空,原本陰沉的雲,此刻散的一幹二淨,夕陽的光灑在兩人的背影上,鍍上了一層美麗的金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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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然坐在車廂的裏想著昔日的往事,嘴角不時的露出微笑,隻是笑著笑著,眼淚不知從何處湧到了眼睛裏,打濕了他那張如風雕刀刻的臉。
“先生,請出示你的票。”女列車員甜美的聲音將陸然拉回了現實世界。
“哦!”陸然好似大夢初醒一般,悄悄拭去腮邊的眼淚,從口袋裏拿出票來,交給列車員,然後順便問了一下,“請問,到S市還要多長時間?”
女列車員熟練的在陸然的票上做上記號,報以甜美的笑意,回答道:“現在剛過W市,大概還有十個小時才能到S市呢,先生有什麼緊要的事嗎?”
陸然報以一笑,看了列車員的製服一眼,眉毛一挑,說道:“沒有,隻是坐車實在太過無聊,希望快些到!不過如果早知道這列車裏竟有如此美麗的列車員,旅途就不會如此無趣了吧。”
女列車員笑得更甜了,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道:“我要到別處去檢票了!”
陸然右手微微做出一個請便的姿勢,看著列車員慢慢跨過蹲在車廂走道上睡著的旅人,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不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向窗外,通過車窗透出的光落在鐵軌兩邊的矮木叢上,隨著列車,呼嘯而過,就像兩條不斷地玉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