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幫原是這隴西的黑道組織,幫主龍傲天專門做些偷雞摸狗,殺人放火的下三濫之事。幾年前白慶祥曾受不住他的軟磨硬泡,借給白龍幫一筆數額不菲的銀子。但在數月前白慶祥上山去向他們催促債務時,那白龍幫的大當家龍傲天卻失口否認,竟然還滿口噴糞,咒罵白慶祥為奸惡狡詐之徒。
商人嘛,和氣生財。本來白慶祥都已經準備自認倒黴,息事寧人了,可誰知那恬不知恥的龍傲天又找上門來鬧事,口口聲聲說白家欠了他的銀子。白慶祥一怒之下便花了重金買通青牛幫的幫主趙日天和黑虎幫的幫主葉良辰,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把白龍幫的場子砸了,將那龍傲天剁了個稀碎。
可這些白龍幫的殘部餘孽卻死性不改,龍傲天死後居然還敢來三番四次的來找白慶祥麻煩,辱沒他名聲。這隴西郡魚龍混雜,黑白兩道中的間隙模糊不清,雖說如今的白龍幫隻剩下殘垣斷壁,但若無名分也無證據便輕易出手,難免壞了規矩。
白慶祥從集市中回來後換了一身新衣裳,看著床上病重不醒的張屏兒,他的心中百感交集......
“夫人,夫人。”白慶祥輕輕的叫了兩聲,但她卻沒什麼反映。
“老爺,夫人......夫人她從今天早上開始就沒醒過來。”丫鬟小翠哽咽道:“......她不會不行了吧。”
“閉嘴。”白慶祥怒目圓瞪,他猛地站起來咆哮道:“你還不快去請王大夫過來!”
“......老爺,我去請過了,但是王大夫說昨夜有賊人威脅與他,叫他莫管閑事。”小翠哭的梨花帶雨道:“全城的大夫們都不敢再來咱們家了。”
“好賊子!”白慶祥‘咚’的一拳砸在牆上,震得屋子都抖了三抖。
“一群不知死活的跳梁小醜,當真要逼我滅他們滿門。”
......
“師父,師父你看,那邊站著一個人。”
小沙彌跑了過去,指著地上的無名和孫揩道:“地上還有兩個。”
“慧能,不得無禮!”
老僧抬腿走上前,彎腰看去,忽聽身旁傳來人聲,便放下手中東西,湊到孫揩臉前道:“施主是你在說話嗎?”
孫揩此刻早已麵色黑黃,他咧了咧嘴像是在笑道:“......水,......水,......給我水。”
老僧雙手合十行了一禮,道:“阿彌陀佛,貧僧的水袋也已然空了,願施主好自為之。”
“師父撒謊,你也犯戒了。”那小沙彌猛的從地上跳起來,從自己腰間解下水袋就要去喂那孫揩。
“不可,不可啊。”老僧趕忙拉住小沙彌的胳膊道:“你我此去塔瑪神廟還有百裏之遙,袋中幹糧和水稀疏,斷然不夠帶上此三人。”
“師父常道出家人慈悲為懷,今日怎能見死不救。”
“阿彌陀佛。”老僧雙手合十,誦了一聲佛號道:“你又可知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這大戈壁方圓數十裏不見人煙,他們又有重傷在身。我等雖救得他們一時,卻救不得他們的性命,到頭來,還害了你我啊!”
“一飲一啄,皆乃前定。”小沙彌掙開老僧的手,一邊喂孫揩水一邊道:“佛祖也曾割肉喂鷹,若無善心,怎行善事。”
老僧無法反駁,氣的七竅生煙,做怒目金剛相,抬手便要打。孫揩喝了兩口水,恢複了一些力氣,開口道:“你這賊禿,滿口胡言,定是個奸惡之人,還是這小娃娃慈善。”
“啊......喝!!!”
那老僧突然仰麵朝天大喝一聲,震得腳下的石塊‘噠噠’作響,他目露凶光,仿佛要擇人而噬。
“......阿......彌......陀......佛。”老僧勉力雙手合十,肩膀還在不停地顫抖,他聲音壓得很低,道:“施主所言有理,貧僧也犯了戒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