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7.抉擇(2 / 2)

“不,我隻有在睡不著的時候才會。”她緩緩開口道。

大漠的風吹過她的衣裙,吹過白燁的發梢,他將沒有束住的長發撥到一旁。

“我也睡不著。”

他悠悠道:“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挑起戰爭。”

“這不怪你,很多時候,我們都沒有選擇的權利。”她看著夜空中殘缺不全的明月,聲音有些顫抖的道:“命中注定的事情,是改變不了的......”

白燁順著紅衣女子的目光看去,他的眼中有著說不出的倔強,他開口道:“我不相信,這不是我的命運。我絕不能容忍自己被別人所支配!”

她詫異的看著他,像是看著一個可笑的怪人。

“跟我來!”白燁拉起了她的手,他帶著她奔跑起來,他們穿過村子,跑過小渠的盡頭,衝出了防沙林......

白燁指著遠方的大漠黃沙,狂風呼嘯著,像是要將他們卷到天上!她緊緊的抓著他的胳膊,風太大了,她的腳下有些站不太穩。

“在那邊,在這漫天的黃沙的對麵,有我的家!”白燁大聲呼喊著,他用另一隻手指著自己道:“那裏有我爹、我娘、我奶奶,還有一個整天虎著臉罵我的教書先生......”

突然有幾滴水珠灑落到她的臉上,像是在大漠中下起的細雨,她抬起頭,勉強的睜開了眼睛,她看見了白燁臉龐上那兩道奔湧著的淚痕。

“我從那裏跑出來,我來到這裏,被這該死的黃沙堵住了道路。我無法前行,我也沒辦法回頭!我看著餓的發瘋的乞丐們吃死人的屍體,我看著無辜的人們在我的麵前一個又一個的死去,但我卻什麼都改變不了!你懂我嗎?你能體會的到嗎?”

白燁的聲音已經開始哽咽,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對這個認識不久的女子說這樣多的話。那個女子看著他,微微的點了點頭......

“哈哈哈哈,你懂我,你懂我,哈哈哈哈......”白燁仰天長笑,黃沙鑽進他大笑的口中他也毫不在意,他用長袍擦幹了臉上的淚水,他雙手抓著她的肩膀,在狂風中注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到:

“我不甘心!”

她的身子一震,這一刻,她下意識的想要拔劍。她有些驚慌失措的看著他,她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無比強烈的殺意!

“那些陰謀家們以為已經截斷了我的一切後路,那些野心家們以為我已經屈服在他們的規則之中,這些該死的黃沙們以為我將會永遠的呆在這裏直到老死......但是我要說不!我偏偏就要說不!他們也許贏得了一時,但我卻不會屈服,我不會永遠呆在這裏的,我的生活,要我自己來選擇!總有那麼一天,我會讓他們看見,我會讓這世界都看見......”

白燁張開雙臂,黑色的長袍在風中獵獵作響,他像是要騰空而起,他仰頭對著天空大喊道:

“我永遠自由!”

......沒有什麼能夠形容‘無名’此時的心,她是一個被層層鎖鏈捆綁住的殺手,她的一切行為都是為了服從命令和完成任務,當她看向乘風欲飛的白燁的時候,她的渾身都在顫抖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