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燁有些喜歡上了這個大胡子,那個粗糙的一身汗臭的漢子總是給他帶來好運,“我叫白燁,你叫什麼?”
大胡子愣了神,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麵前的少年,難道這小子有病?他居然不記恨自己。老農拍了他一下,大胡子才回過勁來,拿自己蒲扇大的巴掌砰砰的拍著胸膛:“你叫我駱大莊就行,哦,這是老族長。我們村大部分都姓駱。”
“大壯,是挺壯實的。”白燁嗬嗬一笑,打趣道。他早就忘了大胡子潑水打他的事情了,腦子裏想的全是那個“小仙女”。不過話說回來那個種地的老農居然還是位族長,這倒讓他感到挺驚訝。
駱大莊到不樂意了,開口道:“村東的劉先生說了,我駱大莊的莊是莊稼的莊,不是壯實的壯。你不要搞錯了!”
白燁一窒,試了試腿腳,發現自己好像能站起來了。他起身走了兩步,身子一軟趕緊又扶住牆壁。駱大莊從門口跑過來拎著他,好像拎著一隻雞。
“嘿,你真臭。”駱大莊重新把白燁丟在床上,嫌棄的甩了甩手。白燁腦子一昏,他覺得自己絕不能跟這個大胡子呆在一起,否則他懷疑自己早晚會被氣死。
少年“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像一個破爛的風箱,他一點一點的挪著步往小渠走去,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次,村民和大胡子看他走的不容易都有心扶他一把但都被他甩手推開了,白燁一猛子把頭紮到小渠裏洗他的頭發,一邊洗一邊狠聲咒罵著:“TMD,我被大胡子嫌棄了!我居然被那個惡心的大胡子嫌棄了!......”
這大荒村地廣人稀,村民樸實無華,確實不愧是個世外桃園。
老族長叫駱文湧,名字古樸深遠,非常有意境。想必年輕時也是風雲一時,老爺子雖然是一族之長,膝下卻無兒無女,孑然一身。
白燁身子虛,就想先在大荒村養好身子再說,也就沒挪地方,還住在老族長家裏,也虧老族長家裏沒啥人,地方也敞亮。整日吃老族長的喝老族長的,他都居然分文不要,居然還樂的晚年有個伴做。街坊領居也經常愛來老族長家和外鄉少年說話,有時說的興起白燁還會給村民們哼個小曲兒。白燁的名聲也是實打實的打下了,四周幾個村裏誰都知道老族長家的外鄉人白燁,大家都偷偷說牛家老族長平白撿了個便宜兒子,長得俊俏,嗓門還好,都是老族長這輩子和上輩子積的福報。
白燁來到大荒村好幾天,他的身子養的也快差不多了,這日清晨白燁從老族長家裏出來,照例跑到小渠邊洗漱,正好碰上出門的駱大莊。出於禮貌的問題,白燁跟駱大莊打了個招呼:
“嘿,大莊。你要去幹啥。”
駱大莊神神叨叨的,看到白燁在小渠那洗臉,就鬼鬼祟祟的蹲到白燁身邊,他那粗壯的身子一蹲下簡直就像富貴人家門口的石獅子。白燁往旁邊挪了挪,他不喜歡這個糙漢子離自己太近,他很怕駱大莊說話的時候唾沫星子噴到自己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