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每次下雨的時候,每次受傷的時候(2)(2 / 3)

我也曾不敢奢望,會有人溫柔的朝我伸出手,對我微笑,告訴我有我在,一切都會變好。

我也曾不敢相信,這個人會真的出現,將溫暖一層一層地環繞在灰暗的自己身邊。

我更不敢見證的是,這個在給予自己一個巴掌後又給了自己一顆糖,再次翻轉的,又給了自己一巴掌的人,真真正正的存在過。

以為他會不一樣,其實還不是都一樣。

4.

在單方的對視之下,顧簡掉轉了車身,可能意識到太過於直白,一時間讓女生沒辦法接受,出於人性中的一絲愧疚,走到林向南身邊想要安撫幾句,還未開口,就傳來婦女級別的嗓音——

“顧簡,你在幹什麼呢?”

雙雙抬頭,看到急速走過的身影越發清晰,林向南才看清,這個打扮有點張揚的女人是顧簡的媽媽,雖然說是張揚,卻總顯得檔次不是很高。

住在一個弄堂裏,一南一北的生活條件卻有著無法比擬的差別。

但是一來一往,多少會混個臉熟。林向南認得她,她必然也知道林向南是誰。

那個女人在看清和自己兒子站在一起的女生是林向南後,幅度大的把顧簡往後一拉,語氣是掩飾不住的嫌棄。

“誒,你們在這兒幹嗎呢?”又把類似的話重複了一遍。

“沒什麼啦媽,說點事情。”顧簡擺了擺手,接過話反問,“你怎麼在這裏呢?”

“還不是因為你啊小祖宗!”女人看似指責實質寵溺感更多,到肩的卷發被風吹起又落下,“我接到老師電話啊,所以來接你嘛,早就和你說過了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生走近,你就是不聽!”

一連串不堪入耳的話,林向南咬破了嘴唇。

“阿姨,麻煩你注意你說的話,有些詞不能亂說吧。”心髒堅硬的快要助漲成石頭,迎來一擊又一擊,心灰意冷到沒有垮下去,反而出奇勇敢的直視女人不屑的目光。

“哎呦,我有說你嗎?”把放在胳膊上的包向上挪了挪,“我隻是打個比方而已,不過你有什麼反駁的資格呢?看看你爸那個樣子啊,你很需要錢是吧?怪不得喜歡和有錢男生走得近,什麼品行啊,從小就缺人教育怎麼能行!我還聽說,你媽從小就教你怎麼勾搭男人?”

除了自己和林耀華,絕對不能容忍有人這麼赤裸裸地詆毀楊芝芝,畢竟她是她的母親,就算是指責,這樣的特權別人怎麼可以有資格去罷用。

發現母親說的話的確過火,顧簡拉了拉女人的衣服,想要緩解下:“媽,別說了,我們走吧。”

卻不料,女人說得興奮過頭,完全忽視了顧簡不太好的臉色,一甩手,得意地挑著眼睛看孤單一人氣勢薄弱的女生怎麼反駁。

“道聽途說這種事你也信,也太隨波逐流不入流了吧?您這樣的年紀,應該有自己分辨的主見不是嗎?”每一個字都加重了力量,林向南的瞳孔中散發著幽怨的光,緊盯著女人有魚尾紋的眼睛。

盡管楊芝芝是在傳說中,去北方北城嫁給了有錢人,可事實根本沒有謠傳中那麼不入耳。傳言就是這樣的,添油加醋覆蓋了事實的本身,甚至忽略了也曾美好過的部分。

起碼,在林向南根深頂固的記憶中,林耀華和楊芝芝曾經相愛過。

在那個年代,林耀華是個鐵路的小職員,高大英俊,性格上好相處,極為喜歡和朋友聚在一起。

在那個年代,楊芝芝是歌舞團的領唱,能歌善舞,一頭飄逸的長發迷亂了多少男人的心。

一切聽起來,這樣的兩個人應該湊成一起,卻也不應該有什麼條件來製造交集。

而一切卻在楊芝芝所在的歌舞團裏一次組織的表演,搭火車來到南方這座小城時,有了改變。

起因是楊芝芝隨身攜帶的包包在臨走的時候忘記拿,遺落在空蕩的座位上。因為是終點站,在演出結束楊芝芝發現後,還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撥通了當時車站辦事處的電話。

再巧不過,接到電話的,就是當天值班的林耀華。

如果當初,那個電話沒有撥通,或者撥通後,林耀華出去抽根煙的功夫電話由別的同事來接,那麼一切就不複存在,也就不會有機會順應天意了。

一見鍾情這個概念,古往今來,都不會受到時代和朝代的限製。

林耀華英俊,楊芝芝有年輕貌美的容顏,一觸即發的火花就這樣被點燃。在林耀華花費心思地幫楊芝芝找到包包後,楊芝芝已經無心離開南方。

年輕的時候,在愛情麵前的人總是難以受到義無反顧的束縛。

於是,轟轟烈烈的開始,在那個不大的小鎮,不大的弄堂中,鄰裏間豔羨和嫉妒的目光裏顯得尤為刺眼。

自離開了歌舞團,楊芝芝自然沒了經濟來源,最初的時候,林耀華還覺得沒有什麼,可與此同時,楊芝芝懷孕的消息一下子增添了不小的負擔。

尤其是,懷孕的女人心情和脾氣都沒來由的暴躁讓林耀華有點排斥回家。就是在這個時候,這個特殊的時間段,喜歡和朋友混在一起的林耀華,被拉下來水,陷入了賭博的圈子,一去不返。

射手座的男人就是這樣,無時無刻不喜歡冒險。

一晃,時間推移到生下林向南的那天,當初林向南這個名字是在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就一同想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