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雕梁畫棟,人心何覓
於是,身為爵位第一繼承人的月熙悲劇了,於是,他最不想發生的事終於發生了:他妹子娶了個小子回來!聽說自家老爹還很欣賞那小子!嗷嗷嗷——
綜上,月熙的地位岌岌可危。
但這個妹控的第一反應是:“妹子啊!你不是說我們要你掌權,我主內,一起光棍兒一輩子嗎!嗷嗷嗷——”
於是,被抱著墨崽子吃豆腐的妹子鄙視了:“此一時彼一時,誰讓你那會兒正失戀,第一次聯姻就被人家(梓言)給拋棄了。身為可愛乖巧的妹妹怎麼能不說點什麼安慰一下你呢?躲開,我家顏兒還去回去休息~~”
“顏兒?”月熙的神經線,也就隻能觸及到,離他最近的那一小塊兒地方了,他直接無視了那個神奇的“失戀”一詞,隻是抱著某個名字不放,“那是誰?”
“星遙啊,他這些日子一直沒醒,總是自稱顏兒……嘻嘻,還叫我‘母親’呢~老娘……啊不不,人家果然女人了~~富於母性光輝啊~~”
月熙看著自家一向爺們兒的妹子,居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經過一番思想鬥爭,表示他確定下來的表情,他演繹不能,隻好作罷,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一溜煙兒回了自己寢宮了。
太醫最近受的刺激不少。尼瑪,那倒黴孩子,啊不不,雲公主,老臣沒有冒犯的意思,對對,是墨公子,是墨公子。他全身筋骨都斷了,血脈逆流破損(三重“影嵐”造成的傷害),肺腑之間還插著一支羽箭,居然還能留口氣撐著回到韶國王都庇旭?老夫等人行醫數十年,都可以算是白活了!
早已升仙的蠱王,你的英明神武我們會銘記於心的,雲染公主更會感謝你一輩子,至少有了你,她就不會剛娶回來個相公,就要守寡。
至於拔箭的問題,雲染霎時就不淡定,更不淑女了:“什麼!你還要他胸前開個更大的口子?你的刀要是一偏,傷了他的心脈怎麼辦?你的刀要是太頓,弄疼了他怎麼辦?你的手要是一抖,害他失血過多怎麼辦?你看他這張小臉兒白得……(一拍桌子)我看你是存心要害死他!不對,你是小人!你是奸細!你是反賊!來人啊,把他給我拖出去埋了!——”
這年頭太醫不好做啊,趁早辭職告老還鄉算了,雖然不能再克扣手底下小跑腿的工資,不能再拿著公款四處招搖,不能再拿著珍貴藥材製些冷僻的藥物,還美其名曰“玩兒的就是心跳”,起碼還能留條命在,不是。
此時,懂得一點醫理的,比如逝煙,這娃正守在還對著她咧嘴笑得沒心沒肺的阿布床前,十指相扣,明知道眼前的人已經沒有大礙,隻要在睡上一覺就沒事了。嘴上還不停嘀咕著:“阿布,你沒事吧~~”
阿布感動得熱淚盈眶,但出於自己是堂堂禱國男子漢阿布小爺,不好流下幾滴男兒淚,隻好任由視角模糊扭曲著:“逝煙~~我沒事~~”
李清在一旁看著兩個家夥在那邊卿卿我我,隻覺得胃裏一片翻騰:我和夕顏咋就沒那麼……看來中午吃太多了,以後要注意少吃多餐。
終於迫於自己這顆蠟燭光度過高,李清先行退場,讓逝煙、阿布繼續自由地飛小花,附贈背景音樂布景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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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圭,他是星遙他們從荻國帶回來的孩子,很可愛,也很普通,如果說唯一不普通的地方,他就是荻國長公主與袁毅的兒子,雖然他本人並不知道。虎毒不食子,畢竟也是有著皇甫家血脈的孩子,又怎能輕易放棄?皇甫家家長的那點心思,藏得過於深了,不但葬送了一個女人的幸福和心智,更間接葬送了他的宗室、國家……
不知是不是諷刺,家長給他的名字叫熏圭,諧音“尋歸”。但熏圭並不知曉自己的身世,隻是在星遙剛剛把他帶離那個地方,神誌不清地把他抱進懷裏,恍恍惚惚,不停念著這個名字時,忽然覺得很悲傷,好像自己所有重要的東西都消失了,他本該擁有的一切都沒有了。但他不明白,自己失去了什麼。隻能告訴自己,自己還可以得到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