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盛放喝醉了酒回來,坐在客廳裏又是哭又是鬧的,戴安寧站在二樓的樓梯上,冷眼看著爸爸悉心照顧媽媽,心裏默默做了評價:“瘋女人。”
她麵無表情的轉過身,白天被林念親了一口的事也忘了。
她要好好學習,盡早上初中,這樣可以住進寄宿學校,遠離這個神經質的母親。
戴安寧心中始終記著牧雲謙那個人的成就,她隱隱對這個人有憧憬的感覺,但又礙於爸爸的顏麵說不出口。她兩天時間寫完一本習題集之後,打開了讀物後麵贈送的霍蘭德職業興趣測試,鄭重的做起了選擇題。
“e……企業型?”這個結果倒是出人意料,戴安寧以為自己是研究型或是藝術型的。她願意生活一成不變,也想和爸爸一起周遊世界。
不過,企業型的也好,最起碼那個牧雲謙一定是企業型的。
他領導著龐大的牧氏集團,創造了富可敵國的財富,還在這些年中不斷的改進未來都市計劃。雖然此計劃任重而道遠,預計她成年之後才能有個雛形,畢竟科技發展和經濟發展是齊頭並進的,目前牧氏積累的財富還不足以支撐起這個巨大的計劃。
戴安寧把測試小心收了起來,心中盤算著自己以後的出路。
戴世樂的溫柔和樂觀大概就是她在這種環境中也沒有長歪的重要原因了,但戴世樂總歸是一個大男人,細心有限,不然的話,戴安寧也不至於自立自強到這種地步,才七八歲就開始考慮以後的出路了。
此時在主臥的戴世樂也伺候著盛放睡下了,雖然現在,他和安寧的吃穿用度都是盛家的,但他並不打算一輩子都屈就在這個瘋女人之下。
依照戴世樂的想法,他想讓安寧一輩子都長在他身邊,永不離開。但這種想法很明顯是不現實的,所以他決定盡心盡力的對她好,好到讓她離不開自己。
愛是偉大的無私奉獻,也是沉重的精神枷鎖。
安寧這麼聽話,絕對不會丟下他,一個人離開的。
想到這裏,他倍顯溫柔的給盛放蓋好被子,眼中的寵溺幾乎能把床上昏睡不醒的女人給淹沒。
等到他離開的時候,他一定好好的,給盛放送上一份“大禮”,以感謝她這些年來對他和安寧的“照顧”。
……
楚溪苑低垂著眼眸從翻譯機構裏走出來。
她雖然精神不濟,但工作從未出現過什麼問題,而且她經驗豐富,機構的負責人雖然不待見她總是病怏怏的,但對她的工作也挑不出什麼錯,真到遇上了特殊任務還是要拜托楚溪苑的。
今天,楚溪苑就是領了一份在筆譯任務,地點尚未知曉,隻知道對方會派車來接。
見到那輛車的時候,楚溪苑恨不得轉身就走,但她精神倦怠,動作也遲鈍了,牧家司機已在她麵前停了車,下來為她打開了車門:“楚小姐,請上車,翻譯地點在牧宅。”
牧雲謙找她能有什麼事?
她不能把氣撒在司機身上,隻好順從的上車,病怏怏的倚在後座打起了瞌睡。
目光貼著車窗一路溜過,她忽然彈起來,對司機大喊:“停車!快停車!”
就在剛才,她看到了一個穿著黃裙子的小姑娘從路邊經過,那張小臉……很像她的小葡萄!
司機不明所以,趕緊靠邊停車,楚溪苑推開車門就跌跌撞撞的衝了出去。司機大駭,趕緊示警後麵的保鏢追上去。
楚溪苑眼睜睜的看著黃裙子小姑娘過了馬路,想也不想的就往對麵衝:“小葡萄!小葡萄!”
一輛車擦著她的鼻尖呼嘯而過,留下一串罵罵咧咧,楚溪苑腰間一緊,是保鏢衝上來把她拖回了路邊:“請冷靜一下!”
楚溪苑哭喊著掙紮,對黃裙子小姑娘離開的方向聲嘶力竭的喊叫:“不要走!不要走啊小葡萄!我是媽媽……我是媽媽啊!”
保鏢都知道她的孩子丟了,這個時候隻是麵麵相覷的不說話,但也不敢鬆手,生怕楚溪苑再發瘋往馬路上衝。
楚溪苑待到綠燈亮了,她掙紮著就要追,但被保鏢攔下了。她不顧形象的坐在地上哭起來:“你們攔著我幹什麼!我看到了我的女兒!你們快去追啊!她穿著黃裙子,她是小葡萄啊!”
保鏢們還是不敢放她離開,又拖又拽的把她弄到車上。
車子開走了。
小葡萄從便利店裏走出來,手上拿著一支冰激淩,忽然不小心,冰激淩掉在裙子上了,她趕緊用手拍拍,好在裙子是淺黃色的,染上一塊奶白也不是很明顯,回去洗一洗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