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這才轉頭看著柳青青,然後看著曲寧遠。
曲寧遠問道:“既然這份證據是出自我的當事人的日記,但對於我的當事人來說,日記是一件很隱秘的事,所以她才沒有寫到筆記本上,而是上傳到加密雲端,請問原告證人是怎麼取得這份日記的?”
柳青青道:“她過去給過我賬號和密碼,讓我幫她拷貝文件,所以我就……”
“也就是說,你這次是在我的當事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偷看了她的加密雲端?”
“……”柳青青看了陳希陽一樣,陳希陽略略對她無奈的點點頭,她這才說道,“是的。”
“請問你認為我的當事人寫日記的時候能保持冷靜頭腦嗎?”
柳青青皺眉:“這個……”
任誰都能看出來,楚溪苑寫的日記是很偏激的,和平時溫柔冷靜的她不太相符,她在裏麵痛哭自己失去了孩子,又憎恨詛咒牧漱石,接著又說一定要給他點厲害看看。
曲寧遠道:“大家都可以看出來,我的當事人是在情緒極度激動的情況下寫出的這篇日記,但正因為她當時的情緒很激動,甚至一度失控,所以她在那時寫下的日記隻是用做心情發泄,並沒有切實實行栽贓原告的行為。”
陳希陽道:“但這也不能完全否認被告就沒有過想要陷害我當事人的想法。”
“有想法不一定要去實施,我的當事人冷靜下來以後,依舊是以公司大局為重,她代替丈夫接管了牧氏,製定出一係列合理的要求讓牧氏免於更大的虧損,讓原告去奧國采貨也是遵照慣例。”
陳希陽無話可說。
曲寧遠繼續道:“而且,還有件事讓人很在意,就是我的當事人怨恨原告的理由。日記中透露,我的當事人失去孩子是因為原告設計的一場車禍,那麼請問原告,這場車禍是不是跟你有關?”
牧漱石自然是不認:“這跟我有什麼關係?當時我還在奧國。”
“真的嗎?那麼在車禍發生的14日晚20點08分,奧國當地時間14日早8點整,當時你在什麼地方,做什麼?”
“我那時聽了兒子的電話,知道他和準兒媳要回奧國辦婚禮,也就一直待在家裏看早間新聞。”
“請問當天播放了什麼新聞?”
“這個我記不清了,年紀大了。”
曲寧遠道:“原告撒謊,當時原告在奧國的住所因為雷雨天氣導致停電,根本就看不到早間新聞!”
牧漱石咳嗽一聲:“我有看早間新聞的習慣,再說了,都跟你說我的年紀大了,記不清哪天看了新聞很正常啊。”
曲寧遠沒理他,繼續拿證據:“這張機票是我在調查牧先生賬戶的時候發現的,航程是從奧國飛往z國,啟程時間是13日晚23點,被告有沒有印象?”
“這個……好像是買過。”
曲寧遠抬高音量,字字鏗鏘:“這個根本就是被告在13日就已經離開了奧國的鐵證!從奧國到z國需要至少九個小時的飛行時間,試問,被告如何能在身在z國機場的情況下還能看奧國的早間新聞呢?”
陳希陽沒想到曲寧遠居然連這個都查,明明說的是楚溪苑栽贓之事,現在卻要牽扯到那起車禍,他見勢不妙,舉手道:“法官大人,案件的方向已變,我請求休庭。”
法官道:“允許,今日休庭,明天繼續。”
實錘落下,今天的官司就打到了這裏。
楚溪苑這邊是壓倒性的勝利。
隻要再問多幾句,牧漱石就一定會露出馬腳,但楚溪苑不想把事情做的那麼死,她的真實目的並非隻是打贏這場官司。
果然,休庭以後,牧漱石就帶著陳希陽來找她。
牧漱石開門見山:“楚溪苑,是我以前小看了你,沒想到你這女人這麼有心機。”
楚溪苑道:“哪裏,我所說的都是實話,真正有本事的人是我的曲大律師,相信我,明天你會輸的很慘,一敗塗地。”
牧漱石咬牙:“楚溪苑,我告訴你,你把我搞死沒什麼好處,不如說說你到底想要什麼,我隻是想要脫罪,而你大概也隻是想給那孩子一個交代而已,如果是這個條件,我滿足你。”
楚溪苑冷笑:“孩子已經死了,你就算向他跪下來痛哭,他也不會回來了,但是還有活人,如果能為活人做一點事,也算是給你自己積了陰德。”
牧漱石立即就想到了尚在牢獄的牧雲謙,心下了然:“原來你是為了救你男人。”
“那也是你的親侄子。”楚溪苑看著他,“他告訴過我,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現在我把這句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你,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