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茶杯,老左歎道:“沒想到李醫生和傅青主一樣,都是觀氣的高手,可惜這幅字的真假,還不好說啊。”
董洪峰此時看著陳老,道:“老陳,這幅字既然是你淘換來的,你能不能講一下來曆?”
陳老臉色有些失落,擺了擺手,沒好氣道:“就是淘換來的,有什麼可講的。”
左老眉頭微蹙,這可不是陳老該有的表現啊,平時真假有爭議的時候,他一定會吹胡子瞪眼,拚命維護自己的看法,怎麼今天有些興致不足的樣子呢。
對照前後一細琢磨,左老突然明白了,狗日的,這姓陳的一定是早就知道這幅字是假的,他今天帶來的東西又被大家鑒定為是假的,他掃了麵子,就拿出這幅字,想故意想考究大家的眼力,可惜的是,騙過了所有的專家,卻讓做大夫的李浩然給一眼識破了。
古玩這行裏,假九真一,想混出名氣非常不容易,所以越是有名氣的大家,就越是愛惜自己的名聲,像今天這樣,三位高手能為兩位外行免費鑒定東西,本身已經非常難得了,沒想到的是竟然還有人故意下絆子,要讓你栽個跟頭。
左老心裏很生氣,把茶杯磕在桌上,姓陳的你也太損了吧,自己眼力不夠買了假貨,還能怪到大家的頭上嗎,又沒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著你買那些家夥。
徐老是個大老粗,想不到陳老的那些彎彎腸子,他看著李浩然,道:“李醫生,你這個理由聽起來確實有些道理,但從字畫鑒定的角度講,是很難站得住腳的。你判斷這幅字是假,還有沒有別的原因?”
李浩然搖了搖頭,笑道:“我早都說了,我不懂書法,就是從醫術的角度談兩句看法。”
見大夥兒都表示不可思議,徐老立馬轉了語氣道:“既然大家有不同意見,我們先將這幅字畫放下,來,李醫生,看看我這些字畫怎麼樣呢?尤其是這副,我最喜歡的鄭板橋的竹子,難得的精品力作!”
“恩,不錯,臨摹這副畫的人也可以說是一位大師,幾乎可以亂真!”這副鄭板橋的竹子李浩然剛剛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但是他隻看了一眼,便知道這是一副贗品,不過也算是贗品中的精品,畫的非常不錯,此時,聽到徐老說起這副畫後,李浩然點了點頭說道。
“贗品?李醫生,你是懷疑我的眼光嗎?這可是真正的鄭板橋的精品力作!”聽到李浩然的話後,徐老的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一臉不悅的對著李浩然說道。
看到徐老眉頭緊皺的樣子後,另外幾個人的心裏不由得一陣狂跳,要知道徐老在這鑒賞字畫幾十年,可從沒有紅過臉,門口的張傑雄趕緊走了進來,對著李浩然,道:“李浩然,這你可是真看錯了,這副畫可是老爺的最愛,老爺收藏這幅畫近二十年了,這可是夫人當年送給老爺的生日禮物啊!”
張傑雄和屋內的幾個老人此時心裏非常緊張,特別是張傑雄,老爺子的脾氣踏實相當了解,老爺子發起火來,可不管你是什麼人,再者,這副畫多少人看過,其中不乏一些大家,但是都對這副畫誇讚不已,而且這副畫更是徐老的最愛,因此,他趕緊點明了這副畫的來曆。
徐老聽到張傑雄的話後,並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李浩然,等著他的回答。
“這副畫的來曆我不知道,不過,顯然這是一副贗品,這是不會錯的!”聽到張傑雄的話後,李浩然雖然知道張傑雄的意思,但他又不求徐家什麼,因此,當然是實話實說。
再者,徐老爺子的地位在高,威勢再大也影響不到他,一個位高權重的老者,總不能因為這事兒跟自己翻臉吧。
“李浩然,你……”聽到李浩然的話後,張傑雄的頓時急了,這副畫可是夫人當年送給老爺的生日禮物啊,現在被李浩然說成了贗品,這讓他如何不急?
第一次可以說不知道,但是現在知道了這副畫的來曆,還如此說,他都不知道李浩然怎麼想的,要不,說自己不精通字畫也行啊!
但是張傑雄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徐老擺手給打斷了。
“李醫生,如此的精品卻被你說成贗品,你能不能說出假在哪裏呢?”徐老打斷張傑雄的話後,對著李浩然問道。
“嗬嗬,徐老,其實我對畫懂的不多,鑒賞真假的手段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到了鄭板橋這個級別的大師,他的畫裏都融入了精氣神,而這副畫顯然沒有,雖然這副畫幾乎可以亂真,隻看手法看不出真假,但這幅顯然是臨摹的畫,並沒有融入自己的精氣神,所以他這副畫有形卻是無神,而且根據我們中醫玄門望氣的方法來判斷的話,臨摹完這幅畫的老者,沒過多久也去世了!”聽到徐老的問話後,李浩然解釋道,麵色顯得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