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葉知非沒有回學校裏的宿舍,而是直接去了易軍那裏。結果一見麵,葉知非就看到易軍和盛世牡丹、陳丹青兩人說話。見到沒有外人,葉知非笑道:“兩位表嫂能不能出去一下,我……”
陳丹青瞪了葉知非一眼,盛世牡丹則上下打量著這貨,說:“小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啊。上次偷偷喊我表嫂呢,原來你見個女人就這麼喊呀。”
葉知非撓著腦袋樂了樂:“禮多人不怪嘛。”
“老實交代,有什麼事兒要瞞著我?”盛世牡丹說。“聽說蓋伯伯剛到你義父的場子裏鬧了一通,你不會夥同你表哥,對我做什麼小手腳吧?”
“鬧一通?”坐在病床上的易軍眼睛一緊,“怎麼回事?”
葉知非大體說了說情況,聽得易軍也有點鬱悶,心道蓋世奇這老頭兒真是心裏頭藏不住事。而且易軍也分析出了蓋世奇的想法,恐怕孟汝來那老狐狸已經有所察覺。於是,易軍歎道:“算了,有話你就明說得了。牡丹和丹青都不是外人,而且牡丹又是當事方,挑開了說更好。”
牡丹假裝不在意,翹著二郎腿坐在陪護的椅子上,這妞兒走路和坐著都有點男子味道,偏偏很好看。
葉知非看牡丹說啥也沒走的意思,於是幹脆臉色嚴肅了起來,歎道:“好吧,表哥、表嫂,你們是不是懷疑……我師父他老人家是……”
既然都挑明了,再掩飾也沒什麼意義,隻能怪蓋世奇做事太急躁了。踢場子這件事,蓋世奇甚至都沒跟牡丹說,踢了之後才跟牡丹說了一下。當時牡丹就說這麼做不妥啊,很容易讓孟汝來猜出意圖。但蓋世奇那老貨搖著頭說沒啥,猜出來就猜出來得了,大不了他親自去滅了蔣佛音,怕個鳥。對於這老貨,連牡丹也沒轍。隻不過孟汝來不攤牌,她也沒必要跟易軍說,免得易軍無緣無故的再鬧情緒。
所以,當葉知非一來,牡丹就大體猜到了葉知非的意圖,當然不會離開了。
易軍盯著葉知非的眼睛問:“是孟老爺子讓你問的?還是你師父他本人?”
葉知非搖了搖頭:“我義父隻是猜,但我想弄清楚。”
說著,葉知非把孟汝來的推測也說了說。
易軍點了點頭:“說實話吧,我確實懷疑是你師父。不僅僅是孟老爺子推測的那樣,甚至那天晚上被我第二槍打中之後,他本能的發聲,都和你師父的聲音一樣。知非,這件事本不想告訴你,怕你為難。甚至……甚至我原本想著一旦查實了,即便報複了你師父,也不會告訴你的。”
易軍的判斷推理,顯然比孟汝來的推測更加準確。加之蔣佛音這些天恰好神秘消失,葉知非都覺得無法辯駁。有些沮喪,這個一直朝氣蓬勃的年輕人揉了揉腦袋,垂頭喪氣:“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表哥,真的沒有回旋的餘地了嗎?”
葉知非的意思是:雖然蔣佛音試圖暗殺你和牡丹,但畢竟沒得手。假如可以調和的話,是不是能商量一下。
葉知非的表現,其實已經可以說是相當的冷靜。這跟他平時經曆了不少大事、心智遠超普通年輕人有關,也跟他已經思索了半天、有了心理準備有關。但哪怕表麵上平靜,但是在他內心深處,還是不希望自己的師父出現意外。